姬望舒一手撐在桌上支着下巴,一副懶散模樣看着坐在下首的兩人,“佛爺又是什麼稱呼?”他怎麼不知道張家還信神佛。
“是因為一座金佛,張啟山搶回去一個即将被運走的金築佛身,現在正立在宅院中,所以我們便直接稱他佛爺,也是九門的首家,之後便是二爺到九爺了”,男人沒有詳細說明,隻是簡單說了出處,他知道這兩位對詳細的細枝末節不感興趣,隻是好奇而已。
姬望舒點點頭,“九門、倒是有趣,那這幾人有什麼有趣的本事沒有?說來聽聽”,九字為極,名字倒是起的好。
“幾位各有神通,旁的倒是沒什麼,隻是二爺的戲唱的一絕,八爺的卦可稱神算”,男人拿不準姬望舒的意思,隻挑了兩個說,說完便看着坐在上首的一大一下。
姬望舒若有所思,卦好他能理解,奇門八卦,隻這一個卦就是絕佳助力,“戲是什麼?”
“是京劇,二爺的梨園,整個長沙城的人都趨之若鹜,不少外城人都老遠的跑一趟專門聽二爺的戲”,男人說着也一臉欽佩,術業有專攻,二月紅的戲确實引人入勝。
姬望舒挑了挑眉,他似乎沒聽過戲,看來有時間可以去找張啟山了,聽聽這個二爺,是不是真的戲真唱的那麼好聽。
張起靈見姬望舒半天不再開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擡手揮退兩人,就這樣靜靜陪他坐着出神。
直到一道清脆鈴聲響起,姬望舒和張起靈齊齊回神,對視一眼并肩往餐廳走去。
涼亭裡,姬望舒和張起靈相對而坐,圓桌上擺着棋盤,旁邊小爐子裡是用竹節燒的水,水是有人一早在竹林竹葉上收集的露珠,此刻正煮開了泡茶。
姬望舒随意落下一子,“人走了?”
張起靈拿起一子,微微點頭後開口,“一早頂着雨離開,說剛安穩,缺人手”,說完遲疑的在角落落下一子。
姬望舒看着棋盤,“收了吧,喝茶”,看着亭外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要不是這小破孩不給他酒,這天就該溫酒賞雨才好,現在隻能烹茶賞雨了。
張起靈不顧他語氣中的惋惜與哀怨,一粒粒的将棋子收回盒子,将茶盤放在桌上,開始流暢的斟茶,這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喝,要是不約束着點,那點酒都挺不到明年。
時間就在兩人喝酒練刀、喝茶下棋間度過了,冬去春來,再沒有傳回消息的張啟山,忽然派人回到祖宅。
長沙城
張啟山書房裡,看着面前的扳指出神的張啟山面色冷峻,對于這個午夜突然出現在車站的列車,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
“佛爺,到時辰了”,張日山站在旁邊開口,明明說去找二爺的,怎麼還不動身。
張啟山握緊扳指,站起身任憑張日山将披風系好,擡腳往外走去,剛踏出書房門,看着站在門旁的張家人,“上次回祖宅的是你吧”,張啟山停下腳步看着男人。
張躍點點頭,“是我,佛爺有什麼吩咐”,除了剛安定下來,他們可就再沒回去送過信了。
張啟山握着扳指的手緊了緊,“在這等我,回來有事交代你”,說完帶着張日山大步離去。
張日山看着坐在後座的張啟山,一直低着頭看着自己手裡的扳指,“佛爺,您是擔心二爺不肯出手?”不然也不會特意留人等着,明顯是想回張家搬救兵。
張啟山收起扳指,擡頭看向張日山,“我也不知道”,但願他願意幫忙,如果不願,就隻能祈禱老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列車感興趣了...
車子随着吱嘎聲停在梨園門前,紅府的夥計看着下車的張啟山趕緊開門将人迎進去,盡管戲已經開鑼,可誰讓這人不隻是長沙城的話事人,更是自家二爺的好友、九門的佛爺呢。
張啟山帶着張日山走進園子,台上兩人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正敲打的鑼鼓卻被台下叫嚣的人打斷。
二月紅停下口中的戲曲,收回探出的動作,看了眼在圓桌落座的張啟山,又看向鬧事的一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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