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沛這樣想着,也這樣做了,大半夜又出門往陸府趕去。
路上她已經想過要如何開口質問了,然而等馬車停在陸府後,她下車時卻怔了怔——上元剛過,便是為了喜慶,别家門前挂着的也都是大紅燈籠。隻有陸府,門前挂着的卻是兩盞白燈籠,在這一片喜慶的色彩中,顯得格外寂寥冷清。
府門外挂白燈,一般情況下都是府中有喪事。然而陸府外隻有白燈籠卻并沒有挂白幡,而且陸府的主人隻有陸啟沛一個。如今陸啟沛好好的,陸府的白燈籠代表着什麼,便顯得微妙了。
陸啟沛看着那白燈籠有些怔忪,旋即想到什麼,臉色微變。
她幾步上前,扣響了大門,門房很快将門開了,陸啟沛卻注意到對方腰間纏着白色的孝布。門房見她深夜歸來也不意外的樣子,隻讓開門道:“公子回來了?”
陸啟沛眉頭緊皺,問道:“門口的燈籠,還有你腰間的孝布,是怎麼回事?”
門房聽她這樣問反而有些詫異,旋即便答道:“是齊伯。齊伯年事已高,今早便去了。晌午府中便使人去了公主府通禀,隻是公子當時不在府上……公子這是沒得到傳報嗎?”
陸啟沛聞言眼眸微動,便了然了——當是她與祁陽今晚回府時臉色太過難看,讓公主府的仆從不敢通禀吧?畢竟齊伯說到底,也隻是陸府的一個管家罷了,陸啟沛和陸府還不太親近,在外人看來實在犯不着為他觸了公主與驸馬的黴頭。
可想通了這一遭,陸啟沛卻仍是不敢相信齊伯就這麼死了。這麼一個可能是罪魁禍首的人,死在這般敏感的時刻,死在她找上門來讨個說法之前!
有些不信又有些驚詫,陸啟沛面上隻是沉着,對那門房道:“帶我過去看看。”
門房不疑有他,關上府門便帶陸啟沛去了靈堂。
說來齊伯隻是陸府的管家,可陸府的老人又有誰不知道,這三四十年間整個陸家都是靠齊伯撐着的。若非他忠心,别說陸啟沛姐弟,就連她們的母親也早就夭折了。所以哪怕如今齊伯交權,陸啟沛接手了陸家勢力,齊伯在陸府的地位也是不同的。
所以他死了,不用陸啟沛下令,陸府外便挂起了白燈籠,陸府裡随之設起了靈堂,就連陸府的下人也都自覺的戴了孝。
陸啟沛入靈堂時,旁邊守靈的仆從手中拿着一條孝布,也不知該不該往前遞。
古往今來,便沒有哪家主人給下人戴孝的。然而齊伯的地位又有些不同,在陸啟沛接手之前,他其實已是陸家真正的主人。可他還是養大了陸啟沛姐弟,甚至将權利也都還給了他們,早年間陸啟沛和陸啟成也是拿他當長輩尊敬看待的。
可惜,那也隻是早年間了,早年間陸啟沛雖然有些畏懼齊伯,卻真是拿他當長輩當好人的。而如今雙方幾乎撕破了臉,齊伯更可能給陸啟沛留下個爛攤子,想想都讓人頭疼。
陸啟沛便無視了那仆從,她望着靈前那副棺椁,大步走了過去。
靈堂停靈,棺椁自然還沒有封。陸啟沛走到棺椁旁停下,抿唇盯着棺椁看了片刻,就在旁人不明所以的時候,她忽然便伸手去推那棺蓋。
旁邊的仆從都吓了一跳,想要阻止又不敢,隻好眼睜睜看着陸啟沛施為。
随着一聲略顯沉悶的聲響,緊閉的棺蓋被緩緩推開了。陸啟沛停手後探頭一看,果然見到齊伯躺在其間。他臉色平常雙眼緊閉,神态平和而安詳,仿佛隻在安眠。
陸啟沛神色微怔,旋即又在旁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将手伸進了棺椁。
她探了齊伯呼吸,又試了齊伯脈搏,最後甚至在他臉上摸了一圈兒确定沒有易容的痕迹,這才不得不相信齊伯真的已經死了。死得如此猝不及防!
沉默了片刻,陸啟沛側頭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齊伯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就去了?”
直到從陸府回來,陸啟沛也沒完全鬧明白齊伯到底是怎麼想的。
齊伯死在這時候,顯然不是巧合。但陸啟沛問過府中仆從,卻都道齊伯死時安詳,是躺在床上無疾而終的——他不是被人謀害,若非自然死亡,便該是自盡了。
剛成功刺殺了皇帝和太子便自盡嗎?是大仇得報之後的了無遺憾,還是不想牽連更多的自我了斷?陸啟沛想不明白,心裡卻是堵得厲害,整個人都陷入了茫然和糾結之中。
以至于回到公主府她也沒有休息,又在窗前呆坐了一夜。
翌日晨間,祁陽睡醒了,身邊卻沒有熟悉的溫度。她沉眠之後腦子還有些懵,坐起身下意識開始尋找陸啟沛的身影,直到看見在窗前枯坐的人,緊皺的眉頭這才舒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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