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哈哈大笑,一把拉住她,“好了,姩姩,這都是朕跟你開玩笑的,朕早已說了不會再娶他人,朕貴為天子,金口玉言,又豈會反悔?”
李堇白眉花眼笑。
謝晚雲怔住了,“皇上這是?既然如此,為何在朝堂上答應韓承?”
“朕何時答應韓承了?朕隻是說明日會給他一個答複。”仁宗說着,臉色鄭重起來,“姩姩,行軍圖的事,也該有個交待了。謝家的冤屈,也到了大白于天下的時候了。”
謝晚雲怔住了,她呆呆地站在那兒,說不出話來。她盼了這麼久,等了這麼久,這一天終于來了。
一陣巨大的喜悅襲卷了她的身心。
李堇白也喜出望外,抓着母親的胳膊使勁地搖了幾下。“母後,母後,您聽見了麼?您多年的願望就要實現了,父皇,您已經掌握了證據,對嗎?”
仁宗點點頭。“不錯。此事事關重大,朕必須謹慎行事。”
韓承一旦被定罪,那德宗皇帝枉殺忠良的惡名就藏不住了。這不僅損害的先皇帝的名譽,更損害了朝廷的公信力。
可是這些在仁宗皇帝看來,都沒有還原事件的真相,為謝家讨回公道重要。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是不會缺席。
謝晚雲忽然想起,這件事一旦公開,太皇太後是否承受得住?
仁宗明白她的擔心,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姩姩,你放心。太皇太後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朕昨日便專程去看過她老人家,她隻說了一句話,是該給天下人一個交待了。”
謝晚雲心中一寬。是啊,有如此胸襟的太皇太後,又怎會在意這些虛名?
“皇上,您怎麼都不告訴我?”謝晚雲嗔道。
“皇後這些日子總跟朕别扭着,朕心裡也委屈啊!”仁宗故意皺着眉,歎了口氣。
謝晚雲撲哧一聲笑了。
李堇白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太好了,他的父親和娘親,又和好如初了。
翌日早朝,衆臣山呼萬歲之後,已分班站列,仁宗皇帝在龍椅上坐定,擡起手,說道:“衆卿平身。”
照例有事的啟奏,無事的旁聽。韓承站在一旁,隻覺得這些人怎麼這麼多事?沒完沒了的。
他心裡跟油煎一樣,可是皇帝既然答應了給他答複,他也不能再去催促,隻得擺出一副淡定的模樣等着。
終于等到了要緊的公務處理完畢,眼看皇上已經準備退朝了,心想莫不是皇帝忘記了?正在糾結要不要出班提醒皇上,皇帝已經點了他的名字。
“攝政王可在?”
“陛下,臣在。”韓承終于等到了,心裡七上八下的。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出列。仁宗皇帝冷冷地打量着他,“昨日朕答應會給攝政王一個交待,今日便遂了你的心願。”
一陣熱流從韓承的心頭淌過。他籌劃,擔憂了多日的事,終于辦成功了。女兒即将入宮為妃,攝政王府将重獲新生,家族榮耀也可以傳承下去了。
衆大臣或羨慕,或嫉妒,或不以為然。
韓承通通視而不見,隻站直了身子等着皇帝宣布那個令人激動的決定。
仁宗皇帝嘴角浮起一絲譏諷的笑意,說道:“攝政王想把女兒嫁給朕,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朕想向攝政王要一樣陪嫁之物。”
此話一出,殿上響起一片驚歎之聲。皇帝公然提出要妃子的陪嫁,真是聞所未聞。
韓承顯然也十分意外,隻得回道:“敢問陛下要什麼,隻要臣府中有的,一定盡數奉上。”
仁宗的聲音不疾不徐,緩緩說道:“朕聽說攝政王府中有一個地下寶庫,裡面奇珍異寶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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