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德宗皇帝正在大發雷霆,戰報扔了一地。
“韓承!你當初怎麼跟朕說的?你說漠北王和王子都在那個軍營裡,能把他們一網打盡!結果呢?就殺了幾個質子?現在漠北集結了大軍,正往藍月關而來了!”
滿朝文武噤若寒蟬,大殿上隻聽到皇帝的咆哮聲。
韓承倒是并不慌亂,上前奏道:“皇上不必焦慮,咱們已經打赢了第一仗,便是好開端。藍月關日前已經修繕加固完成,還有大批精銳駐守,眼下固若金湯,皇上盡管放心。”
德宗皇帝忽然想到一事,厲聲道:“韓承!你是不是早就想對漠北開戰了?敢瞞着朕?你好大的膽子!”
韓承撲通一聲跑倒,大喊:“皇上,臣冤枉,臣不敢!”
德宗皇帝氣得直哆嗦。也怪他輕信了韓承的奏報,這下惹上大麻煩了。才平靜了幾年,又要打仗!
各人都有小算盤,就是沒有一個人過問留在敵國的質子生死如何。
燕綏之和謝晚雲才趕回上京,便接到了陳佐的飛鴿傳書,告知他們堇白已于火線從軍。
原來,當日南朝軍隊突襲漠北行營,一片混亂之中,堇白憑着高超的武藝,冷靜的頭腦殺出重圍,卻發現這原來是本國的軍隊。便找到領軍的将領告知了自己的身份,就地參了軍。
燕綏之松了一口氣,謝晚雲卻仍是心急如焚。她從小在軍中長大,知道戰場血腥,刀劍無眼。堇白怎可如此沖動?
然而此時說什麼也是無用。隻盼能早些得到更确切的消息。
她先回了沐園,看到離别已久的家園被打理得井井有條,也甚感欣慰。沐浴休整一番,準備第二天便進宮面見太後。
太後知道謝晚雲回來了,也早在宮中等着她。
謝晚雲腿傷還未痊愈,走起路來頗為不便,太後見了,心疼得紅了眼圈。
“你這孩子,讓哀家說你什麼好呢?好好的上京城不待着,非要到那蠻荒之地去,弄成了這副模樣。咱們謝家如今隻剩你一個人了,你怎麼就不知道心疼自個兒?”
“太後,是晚雲不孝,讓太後擔心了。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麼。”謝晚雲連忙告罪。
“太後,這次的仗到底是怎麼打起來的啊?太突然了,我當時正在漠北行營附近,險些沒避開。”
“還不是韓承那個老匹夫,對皇帝說漠北王和王子們都在行營中,此處正好靠近藍月關,可殺個出其不意,把漠北王室一鍋端了。呸!他想得倒美!漠北人若是這麼好對付的,兩國之間也不必打這麼多年的仗。這下把天都捅了個大窟窿,還不是要皇帝來收拾爛攤子!”太後怒氣沖沖地說。
本來太後不過問政事,更不會把這些話對外人講,可是此時她真的是太生氣了,便忍不住罵了一通。
原來如此。
“那現在怎麼辦呢?”謝晚雲追問。又怕太後起疑心,趕緊又加了一句,“我在漠北王庭還有生意呢,這仗一打起來,可就全都沒了啊。”
太後歎口氣,“早就讓你不要去漠北,你偏不聽,如今哀家也沒有辦法。”
“太後,我想悄悄趕去王廷,我不僅有生意,還有那麼多夥計呢,我不能丢下他們不管。”
“你,當真不怕死啊!”太後氣結。
“我是謝家的女兒,就是怕,也要做該做的事。太後,您要是還疼我,就讓我随軍隊一起去吧,我若一個人去,豈不是更危險?”
太後簡直拿她毫無辦法。
朝堂上,德宗皇帝瞪着群臣,“趕緊推薦一個領兵的大元帥。漠北人都打到藍月關了,劉盛就帶了那麼點人,無論如何守不住的。”
衆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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