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雲轉身去了庫房。偌大的庫房裡,禮物堆積如山。都用遮塵布蓋得好好的。玉墜小心翼翼地打開遮擋套,說道:“夫人,這些都是了。”
謝晚雲看着那些東西,字畫古玩,珠寶首飾,寶劍長鞭,應有盡有。
“燕綏之,你送這些東西做什麼,你明明知道,我要的,隻是堇白。”謝晚雲心中百感交集,對燕綏之又起了輕微的怨怼之心。
“夫人,其實燕大人他,也算有心了。”玉墜看着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謝晚雲不置可否。
忽然問道:“漠北那邊有消息了嗎?”
玉墜面露窘迫,搖搖頭,“沒有。”
謝晚雲怒氣上湧,追問道:“青書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嗎?”
玉墜輕輕“嗯”了一聲。
“燕綏之!你不要太過分!”謝晚雲突然怒了,沉聲道:“走,随我去燕府!我要去問問燕綏之,究竟是什麼意思?”
“啊?哎,哎!”玉墜大感意外之後,頓時喜笑顔開。
夫人終于願意見燕大人了。這些年,她和青書看着他們這樣,都替他們着急。
偏偏當事人不着急,就這麼彼此消磨着。
謝晚雲也不乘馬車,直接騎着自己的墨玉便往燕府去了。
墨玉是前年才從大宛進貢來的名駒,高大神駿,眼神銳利,毛色烏黑如夜,神秘而威猛。
謝晚雲兩腿在馬肚上輕輕一磕,控制着墨玉的速度,不一會兒便到了燕府門前。
她翻身下馬,穩穩地站住。黑衣,黑馬,眼神冷峻,周身都包裹着一層冷意,帶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燕府的門房有哪個不認識她?早有人飛快地入内禀告大人去了。
燕綏之正在廳前看書,聽到她來了,心尖一顫。手一抖,書卷悄然滑落。
姩姩,你終于來了。
他起身,吩咐道:“用最隆重的禮儀迎客——不,迎接夫人。”
燕府的下人們多少也知道自家主人和這位謝夫人之間的糾葛,也知道主人多年來婉拒了多少名門世家的聯姻,隻為等着謝夫人。
眼下正主終于登門了,一個個抖擻了精神,擺出陣仗,迎出門去。
謝晚雲在門口等着,卻遲遲不見有人出來,正在納悶,忽然聽得裡面禮炮齊鳴!
大門全開,燕綏之一身紅衣,氣宇軒昂,大步走出來。
他身後,燕府的下人們齊齊站列兩旁,口中高呼,“歡迎夫人!”
謝晚雲懵了,這是唱的哪一出?
燕綏之走到她面前站定,嘴角含笑,深深地施禮。
“夫人。”
謝晚雲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
又羞又惱。怒道:“燕綏之,你搞什麼名堂?”
燕綏之秾麗的眉眼滿含深情。“姩姩,我等這一天已足足等了五年。你今日肯來,便是原諒我了對嗎?既然如此,我稱呼你夫人也無不妥啊。”
謝晚雲簡直無語。以前怎麼沒有發現燕綏之居然是個臉皮厚的?冷着臉道:“你不要想多了,我今天來隻是為了問堇白可有消息。”
“夫人請入内詳談。”燕綏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謝晚雲看了看周圍,已經有好奇的人圍着看熱鬧了。隻得提步進了大門。
“歡迎夫人!”燕府的下人們齊聲歡呼。
再看地上,已經鋪了紅毯。
“……”
燕綏之,你無聊不?
落座後,謝晚雲開門見山地問道:“堇白可有消息?”
燕綏之苦笑。“姩姩,你找我,隻為了堇白的事麼?堇白沒事,你放心。”
“既然無事,為何不肯告訴我他的近況?”謝晚雲咄咄逼人。
“無事就是一切都好,又有什麼可說的呢。”燕綏之看着她輕嗔薄怒,不禁心醉神馳。
謝晚雲卻有了幾分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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