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肅安一驚,想起前事,心裡發虛,再說謝晚雲在外做生意,南來北往的客商交際,這都是人盡皆知的,這條指控确實太空泛了。
“第三條呢?你忤逆不孝,虐待兩位老太太怎麼說?”秦肅安趕緊說下一條。
謝晚雲的唇角泛起一絲嘲諷。
“我何時虐待兩位老太太了?侯府一應花銷均由我供應,老太太中毒一事,也是我請醫問藥,才把老太太救了回來。結果下毒的卻是大爺的親娘和妾室,這總不能怪到我頭上吧?還有第五條盜竊,我一并說了吧,至今柳芸兒還在牢裡待着,那可是官府定的罪,跟我有何關系?”
在場的秦家各長輩耆老一個個面面相觑,丢人啊!秦家門裡竟出了這樣丢人的事,偷盜,下毒,上公堂,挨闆子,坐大牢。
真是是把秦氏家族的臉都丢盡了!
秦肅安面紅耳赤,然而無可辯駁。看着族中衆人既惱怒又鄙夷的目光,更是如坐針氈。
“還有第四條,口舌。各位在上京城各處打聽,可曾聽到我謝晚雲說過侯府半個不好?倒是太太走街串巷,四處宣揚我的不是,生生把我說成一個罪大惡極的惡人,結果呢,下毒謀害自己婆母的卻是她自己。衆位評評理,到底誰犯了口舌?”
族長清了清嗓子,說道:“謝氏,這件事我們都知道了。是你受委屈了。”
謝晚雲點點頭,“最後一條,惡疾。我身子強健,倒是秦大爺,先是瘸了腿,再得了失心瘋。前往我的住處沐園大吼大罵,引得衆人圍觀,以至謠言滿天飛。”
“謝晚雲!你,你,”秦肅安一提到那天的事,腦子就開始炸。視線也有些模糊,要壞事!他心中暗叫不好!
謝晚雲看也不看他,對着衆人行了禮,說道:“樁樁件件,我已解釋清楚,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各位都是秦家的長輩,斷不會偏頗于哪一方。”
族長看向秦肅安,語氣已帶上些許不滿。“肅安,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秦肅安急了,“族長,各位長輩,你們可都是秦家的人,可不能聽這婦人胡言亂語啊!”
一位中年男子開口說道:“肅安,我們隻看事實,不會偏向誰,如今謝氏所說确是實情,你對她的指控,确有不實之處。”
其他人也附和道:“是啊,你若能證明自己所言不虛,便請自證。”
秦肅安在族中風評本就不好,衆人也隻是因族規才勉強坐在這裡,有誰會真心替他打算?
何況謝晚雲名聲在外,誰又想真的去得罪她?
秦肅安見衆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心裡已是涼了半截。便把怨毒的目光投向謝晚雲,“毒婦,我絕不讓你如願!”
沒有底氣和實力的威脅就是個笑話。謝晚雲根本視而不見。
她朗聲道:“事實已經很清楚了,看來秦大爺也沒有異議。那麼,族長,各位耆老可否考慮我休夫之舉?”
秦肅安跳起來,便想撲過去打她。他的腿自瘸了之後,還從未如此迅捷。
謝晚雲身後的跟班早就一左一右抓住了他。
秦肅安跳着腳怒罵,謝晚雲你不得好死!謝晚雲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謝晚雲統統視而不見。隻盯着秦氏族長,等着他表态。
族長很是為難。謝晚雲的話句句屬實,可是休夫這件事實在聞所未聞。況且秦肅安再不好,也是秦氏族人,這事傳揚出去,丢的也還是秦氏的臉。
“謝氏,你可否考慮一下,改為和離可好?”
族長心想自己賣賣老臉,謝晚雲總還要給幾分薄面吧?
沒想到謝晚雲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斬釘截鐵地回了一個字。
“不!”
秦氏衆人和族長的想法自然都是一樣的,此時聽見她毫無轉圜餘地的回答,都面露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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