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墜的目光猛然收縮成了一條線,腦中一片空白,完全無意識地轉身走了回去。
“堇白少爺,你把衣裳掀起來讓我看看。”一邊說一邊扒拉他。
堇白莫名其妙,趕緊躲開,嘴裡嚷嚷着:“哎,哎,玉墜姑姑你幹嘛呀?我雖然年紀小,也是個男人,男女授受不親,你不可以摸我啊!”
玉墜記得清清楚楚,當年謝晚雲生産的時候,她雖然被趕了出去,但是後來孩子生下來,謝晚雲暈過去了,她趁亂悄悄進了産房,想去照顧她,她信不過秦家那些人。
她看見到那是一個健康的男嬰,哭聲響亮,她還隐約看到嬰兒的後腰上有一個淡紅色的胎記,可還沒等她看清楚,就又被攆了出去。
堇白腰間那塊紅色的印迹,她覺得眼熟。
堇白已經手忙腳亂地穿上了衣裳,不滿地看着玉墜,小臉上一派嚴肅。
“玉墜姑姑,你今日的行為,很是失禮。”
玉墜還想說什麼,外面傳來謝晚雲的聲音,“堇白,玉墜,衣裳換好沒有,這麼去了這麼半天。”
堇白嘴裡答應着好了,便蹦跳着出去了。隻留下玉墜站在房裡發呆。
她随即搖了搖頭,自嘲地笑笑,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再說侯府裡頭,雖然魏氏和秦肅安把這件事瞞着秦老夫人,奈何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還有一個柳芸兒處心積慮地要把這件事捅出來,魏明月再補個刀,但是這兩人到底不敢太明目張膽跟魏氏母子對着幹,便故意含糊其辭,老太太聽得稀裡糊塗,再追問起來,幾個人都支支吾吾,讓她更加不安了。幹脆讓劉媽媽去把謝晚雲請了回來。
謝晚雲推脫不過,隻好來了。見了秦老夫人就一臉愁容,不住地唉聲歎氣。
秦老夫人心都懸起來了。再看坐在一旁的魏氏,面如死灰。心裡更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起來。
覺得嘴裡幹巴巴的,使勁咽了口唾沫,才問道:“晚雲啊,這筆生意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給我個準話。别讓我這老太太日夜懸心了,行不?”
謝晚雲低下頭,沉默不語。
“你倒是說啊!”秦老夫人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謝晚雲心中冷笑。看來這陣子人參養榮丸補得不錯,力氣不小呢。
嘴裡卻仍是歎了一口氣,輕輕搖頭,然後把目光轉向魏氏,說道:“我那日已經都告訴太太了,老太太直接問太太就是。”
魏氏捂緊了胸口,呼吸不暢。看着秦老夫人氣得變了形的臉,更是心驚。
她心中本就恨謝晚雲害她遭受損失,此時見她又把火往自己身上燒,便氣呼呼地說:“你自己做了錯事,幹什麼要我替你遮掩。”
站在她身邊的魏明月心裡有些不安,趕緊輕輕推了她一下,意思是她說話的語氣不要這麼沖,不要得罪了謝晚雲。
魏氏心裡正火大,哪裡顧得上搭理她。
謝晚雲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一臉無辜。“那日我把原委都告訴了太太,也是想着太太和老太太更親近,解釋起來更方便,既然太太不說,那還是我說吧。”
便不慌不忙地把那日對魏氏說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一臉的追悔莫及,聲音裡滿是懊悔。
“這筆生意本來是穩賺不賠的,我當時手頭有個更要緊的事要處理,想着放上兩天應該沒事,誰能想到那幾日天氣突然熱得發了瘋?都怪我大意了。老太太,太太遭受了損失,我心裡也不好受。其實我自己的損失更大……”
秦老夫人啞了嗓子,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你是說,全完了?都賠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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