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之急了!一把推開他,急道:“不要管我,快去幫她!”
又有幾個黑甲衛也趕來了,加入戰圈。
刺客沒有了馬,在雪地上站着明顯失了優勢。更心驚本該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竟能有如此殺伐的劍法和進攻的魄力,被謝晚雲的一柄長劍逼得節節敗退。
謝晚雲一身白衣,烏發紅唇,目光冷竣。衣袍翻飛之間,劍光閃閃,已劃開了刺客的咽喉。
一片刺目的鮮紅,沖天的血箭噴湧而出,在雪地上噴灑出片片血花。
剩下的幾個刺客交換一下眼神,打個唿哨,拔腿便逃。
謝晚雲也不追趕,順勢收了劍,那一縷鮮血順着雪白的劍身滴落下來。
走到燕綏之身旁,眸色如劍光一般冷豔。
“你怎樣?有沒有傷到?”
“謝謝夫人,又欠了你一次救命之恩。”燕綏之苦笑。
陳佐召集剩下的黑甲護衛圍上前來道謝。
“你們先退下,回去領罰。”燕綏之冷聲道。
“他們盡力了。你不該過份苛責。”謝晚雲看着一臉慚色的陳佐已帶着護衛們走開了。
“我養着他們便是為了護着我的安全,結果我又一次險些喪命。”燕綏之指的是上一次在城外遇襲,也是謝晚雲出手相救,才轉危為安。
“這些刺客武功不弱,我迎戰時也覺頗為吃力。”謝晚雲淡然道。
燕綏之眼睛一亮,急切道:“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你可有傷着?”謝晚雲見他臉上尚有血漬,便問道。
燕綏之搖搖頭。“那不是我的血。”
謝晚雲清冷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方才說道:“燕大人,可記得那日,我勸你遠離了朝堂,你不聽。這才多久,便又遇刺。我不是每次都能碰巧趕來救你。”
燕綏之毫無血色的臉浮起一絲豔紅。嘴唇翕動一下,卻最終什麼話也沒說。
“坐我的馬車吧。”謝晚雲知道他不願意說,也不勉強。
燕綏之也不客氣,跟着她便登上馬車。
馬車向着回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們都沉默不語。玉墜知道他們有話說,早已躲到了外面。
“燕大人。”謝晚雲看着上京城高大的城牆已在眼前,想起了上次沒有問他的話。
“夫人想問什麼便盡管問吧。”燕綏之在遇襲中也受了傷,剛才是拼着一口氣逃命,此時放松下來,才覺得渾身疼痛難忍。
他咬緊了牙強忍着,盡量不讓自己顯露出異樣。
謝晚雲卻又猶豫了。畢竟事過境遷,況且燕綏之早已不是謝家的人,他若不願提及當年的事,自己也不能挾恩求報,強人所難。
“姩姩。”燕綏之忽然輕聲道:“我對你沒有隐瞞,你想知道什麼?”
這一聲姩姩,包含了他全部的溫柔和信任。
仿佛這人又變回了當年那個單純的,滿腔熱忱的少年。
謝晚雲眸光閃動,心潮起伏。
難得這次沒有開口制止他這般稱呼。
“我想知道的,你都會告訴我嗎?”謝晚雲慢慢說道。
燕綏之的眸色陡然深沉,繁亂的情緒在眼中交織着,翻湧着。
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用力到指節發白。
良久,才緩緩點頭。
“我想知道,當年我爹,鎮國公帶着全家在藍月關以身殉國的事。援兵為何遲遲不到?這當中,可是另有隐情?”
謝晚雲艱難地問出了這句話,然後,幾乎是摒住了呼吸,靜靜地等着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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