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言語,隻用冷浸浸的目光在幾個身上轉了一圈,那激動的幾個女人便安靜下來了。
她唇角勾起,挂上了一個嘲諷的笑。
“我養不養這些孩子,與你們有什麼關系?幾時輪得到你們一個個的來對我指手劃腳?”
兩個老太太直接給怼到了南牆上,半天回不過神。
“這……”柳芸兒不甘心,又說道:“怎麼不關我的事?你現在還養着全哥兒,這麼做會對他有影響的。我不答應!大爺也不答應!”
謝晚雲目露寒芒。“柳芸兒,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個連門都沒進的妾室,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這話真是戳中了柳芸兒短處,她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隻得哭着撒潑,心想兩位太太在此,謝晚雲再怎麼,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謝晚雲心裡一陣厭惡。突然厲聲道:“閉嘴!”
柳芸兒吓得一個哆嗦,頓時就止住了哭。
謝晚雲清冷的目光落在秦老夫人手裡的佛珠上,後者情不自禁地用力捏緊。
謝晚雲移開視線,冷笑一聲,說道:“你們,一個個養尊處優,早已不懂貧民百姓的疾苦。這些孩子,也都和全哥兒一般大,可他們沒有地方住,隻能擠在随時都會倒塌的破廟裡,每日隻能四處乞讨才能讨來一點食物。這麼冷的天,連件能遮體的衣裳都沒有。”
她頓了頓,忍住眼底襲上來的潮意。接着說:“老太太,也是念佛的人,每日轉多少下佛珠?念多少句阿彌陀佛?可是對眼前這些最需要幫助的孩子,卻視而不見。你念什麼佛?行的什麼善?!”
“你!”秦老夫人瞠目結舌,“實在太放肆了!”
謝晚雲連多看一眼這幾人都嫌煩,“我也不是第一次放肆!莫非老太太記性不好,都忘記了?既然記性不好,我便再提醒各位,這裡,是鎮國公府!不是你遠興侯府!拜托記清楚!我在我自己家裡,想做什麼便做,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同意,更不用看誰的臉色!”
秦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魏氏更是不敢接話。柳芸兒這才知道謝晚雲如此霸氣,根本沒把這兩位老太太放在眼裡。
謝晚雲冰冷的聲音在繼續。“再提醒一次,你們都是住在我家裡的,最好記住這一點。我,才是鎮國公府的主人。我這會子有事出去,各位請自便。”
謝晚雲出了府門上了馬車,才覺得舒心了些。看到這幾個秦家的人就厭煩。隻是要把她們趕出去,還為時過早。
“夫人,咱們現在上哪裡去?”玉墜看看路線,不像是去哪家鋪子的。
“去西域會館,找蘇格勒。”謝晚雲簡短地說。也有些日子了,該去看看進展如何。
西域會館在東市,幾乎橫穿半個上京城。蘇格勒正要出去,見謝野外雲來了,忙迎出來。
“蘇格勒,火浣布都采購齊了麼?”謝晚雲知道這些西域客商不喜客套,跟他們打交道一向都是直來直去的。
蘇格勒難得有些為難。“謝夫人,今天你不來,我也打算去找你的。火浣布的采購不太順利。”
“哦?”謝晚雲挑了挑眉。
“這東西要從安息國運來,西域各部的存貨雖然不多,倒也勉強能夠得上百匹之數。隻是最近天氣寒冷,雪太厚,路上不好走,運不過來啊!”
謝晚雲眸色暗了下來,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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