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你怎麼在這兒?”蘇譽見蘇皖等在自己門前,有着詫異地問道。
蘇皖笑了笑,“沒事,就是相見爹爹了。”
蘇譽眼神一閃,推開門說道:“你啊,為父才離開多久,你就想為父了……”
蘇皖笑着走進蘇譽的房間,房門又被關上了。
蘇皖臉上的笑容頓失,“爹爹,你今日和他們談的如何?”
蘇譽冷笑一聲,“還能如何,一群人想的都是要鎮壓。要不是我坐在那兒,他們大概就想說,全殺了。”
“全殺了,”蘇皖難以置信地說道,“這種情況武力鎮壓根本不能治本。他們是打算讓北方徹底亂起來嗎?”
“他們當然不想,不過故意阻攔我吧。又或許,叛軍之中真的有他們非殺之人不可。”
蘇皖蓦地想到今日白日裡聽得那些話,沉了沉心思才說道:“爹爹,我今日聽了一些話……”
“什麼,”蘇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憤怒地站了起來,“朝廷得到的消息是叛軍因為今年幹旱,才造反的。如今看來,全是他們故意逼的了。”
蘇譽臉上的憤怒依然不減,甚至有愈燒愈烈的趨勢。
皇位争奪,他不介意。這是每個朝代都會發生的事。可是故意用百姓的血來激起叛亂,營造一局,卻是讓他萬萬不能接受的。
蘇譽狠狠閉了一下眼睛,才有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先皇臨死前,告訴過他們。要把百姓放在心上,要做一個寬厚之人。如今看來,秦王是一句都沒有聽見去了。”
蘇譽的語氣很是沮喪,蘇皖第一次感覺到了他的失望。但是不是對皇子的失望,而是對這個國家的失望。
十幾年的皇位之争,皇帝的不作為,早已給這個東盛帶來不可磨滅的傷害了。
蘇皖蹲下身子,握住蘇譽的手,安慰道:“爹爹,我們都是凡人,沒有什麼逆天改命的能力。若是天意如此,我們隻能盡力讓百姓們受到的傷害更少一點。再說了,太子跟秦王并不同。或許事情并沒有爹爹想的那麼糟糕不是嗎?”
蘇譽苦笑着摸摸蘇皖的頭,搖搖頭,“太子……”他确實是個好人,可是那個皇位不是好人就可以坐的。
“原先為父以為秦王隻是針對我一人。如今看來,卻不是了。”
蘇皖聞言,不解地看向蘇譽,前世她的記憶裡,這次的局隻扳倒了父親一人。
雖然太子勢力也受了損,可是所有的傷害都是加在父親身上的。
“北方幹旱,蝗災,都是太子發現并提出要朝廷赈災的。現在有人貪污,這筆賬若是秦王有心,完全是可以算到太子頭上的。”
蘇皖一怔,突然想到那日在宮中,她與太子說的話。
如今看來,太子是真的把她的話都聽見去了。
蘇皖想了想,搖搖頭,“爹爹,這事未必就是壞事。”
蘇譽自然明白。
“丞相大人,縣丞大人派人來說,接風宴已經準備好了,人都在縣丞府裡等着大人。”外面有人說道。
蘇譽應了一聲,低頭看着蘇皖,“幺幺要去嗎?”
蘇皖挑了一下眉,“為何不去,我倒要看看這吳達要怎麼污損爹爹的名聲。”
“好,”蘇譽笑着答應,“今日我們就讓那吳達看看什麼叫新官上任三把火。”
父女倆準備了一番,就去了縣丞府。
縣丞府外站着兩排人,等着蘇譽的到來。
蘇譽一到,他們齊齊喊了一聲:“見過丞相大人。”
蘇譽眉毛一挑,嘴角勾笑,旁邊的人見了,以為蘇譽很喜歡這樣的架勢,又谄媚地說了許多話,才将兩人迎了進去。
蘇皖當然沒有錯過過路的那些百姓眼裡的憎恨,低下頭,掩着自己的神色。
等到進了府内,蘇皖才發現府中的擺置更加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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