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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頁(第2頁)

「……」這是在說蕭夫人麼?成靖甯搜尋了好一陣,才組織出一句話:「傳說罷了,不必當真。昙花雖期短,但它在子夜為自己盛開,并未讨好他人。況且有那麼多的愛花之人,怎能說孤芳自賞?」至于為韋陀什麼的傳說,不過是杜撰而已,半夜開放,不過是因它原長在沙漠,半夜涼快,環境造就習性。而且昙花能炒,能做湯,能涼拌,這麼一想,突然覺得自己不解風情。

「你說得對。」隻是他母親遇到了錯的人。蕭雲旌正傷感時,成靖甯已經去看花了,猶如欣賞珍寶一般的專注。

又一個孔明燈飛上天,那邊成靖甯正和墨竹說着話:「以後家裡也種幾株昙花,我試着畫一些。」

「你很喜歡麼?」蕭雲旌被無視了一陣,終于開口問道。

成靖甯喃喃地說着:「家裡沒有昙花,想種一些。我答應老夫人,日後畫一幅蕭夫人的畫像,隻是現在筆畫稚嫩,先從她喜歡的東西畫起,有素材之後才不會手生。」

墨竹被相繼綻放的昙花驚得說不出話,末了還是被蕭雲旌的氣勢吓到,靠在成靖甯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姑娘,多種一些吧,真的很美!明天可得向花月好生炫耀。」

「你很喜歡種花?」

成靖甯兩世都種了許多花花草草,說:「是呀,看着自己種的花開花,無論什麼品種,都會覺着高興。」

「有人愛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有人愛蘭花品行高潔,你很兼愛嘛。」他記得,她喜歡芍藥。

「各花的品性由人賦予,自是自己怎麼想,所愛之花便有什麼品格。所有花木沒有尊卑貴賤,都是天地中的生靈,不同時節開花,不過是自然賦予的習性罷了。就好比人一樣,總不能說冬日裡出生的,就如梅花傲骨不畏嚴寒吧。」她就俗人一個,沒有那麼多的高雅淡薄,就喜歡花團錦簇的,就好比牡丹,怎就俗氣了?

蕭雲旌笑了笑,并沒說話,好像是這個道理。哪一種花不是從泥裡長出來的?也不見得就被塵埃染污穢了。「最後一個燈了,你放嗎?」

「這是你為蕭夫人放的燈,我怎好插手?」成靖甯揮着雙手拒絕。

蕭雲旌已把火折子交到她手上,「不是說要給我母親畫畫像嗎?先了解一下她吧。你放最後一個燈,她不會介意的。」

墨竹覺着新鮮,看過花後慫恿着道:「小姐放吧放吧,蕭大人都開口了。」

「那我試試。」成靖甯點燃蕭雲旌手裡拿着的最後一盞孔明燈,燈火應着蕭雲旌英挺的面龐,在夜色中格外好看。

不過成靖甯卻是:「飛起來了!好高啊!」心裡想着蕭夫人的冤屈一定要得以昭雪,太平郡王一家子早些完蛋。

一旁的墨竹也拍着手道:「姑娘,中秋我們在府裡放吧!」

「這不錯。」成靖甯贊同道。蕭雲旌默默無語,隻好一起盯着天上九個飛遠的孔明燈。

子夜,昙花全部盛開,成靖甯忍着痛,扶着墨竹在花間跳來跳去,這裡聞聞那裡看看,像隻進城的鄉下小土狗,哇哇叫着驚奇不已。「我決定了,最近這段時日隻畫昙花。」

臨近醜時,成靖甯主仆仍是意猶未盡,戀戀不舍的離開半山,不過上山容易下山難,剛才被忽視的疼痛這時一股腦的全湧上來。「姑娘,還能走嗎?」墨竹比成靖甯小了半個月,身闆差不多,自是不能背着她走那麼遠的路。

「我背你下山。」蕭雲旌手腳快,不等成靖甯同意,人已趴在他背上了。大祁朝男女大防不甚嚴,但這類親密接觸還是不能被人接受,于是沉默一陣後又道:「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多謝蕭大人!」墨竹哪有想那麼多,能下山立刻道謝。在她眼中,蕭雲旌是和成永皓同等的存在,和成靖甯等于是大哥和小妹,沒那麼多旖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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