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想知道這麼一件事。他死了嗎?
這故事裡的兄長,他死了嗎?
“這問題的答案難道不是你最清楚嗎?”
穆弈煊望向他,眼神定在他的身上,帶着一點難過,“名字是很重要的東西。”
“這天與地之間,沒有什麼人是自由的,哪怕是神祇也不例外。他們要遵循的規矩不一定比凡人要少,好在一切無法挽回以前,他找到了那最後一線生機。”
見他還是一知半解的樣子,穆弈煊看了眼外頭天色。不知不覺間外面天都已經黑了,屋内昏暗得不見一絲天光。
他從還愣着的人手中抽出自己的外衣,“我該走了。”
柔軟冰冷的料子在他手中如水一般滑過,他試圖去拉扯,但怎麼都留不住。
他不能走。這樣的念頭再度冒了出來。他不能走。
“我送你。”他想要跟着一起過去,手中那把古怪的劍微微地發燙,都有些握不住了。
“你不能跟來。”穿好外衣的穆弈煊轉過頭來,站在黑暗裡,幾乎看不清臉,“還不到你的時候。你還不能走出這裡。”
“你既然選擇了那個人,那麼你就不能跟着我去。”他的聲音放得很低,“我一直都希望你過得好。”
紙門被拉開,他的父親走入那片朦朦的雨水中,背影很快看不見。
他陡然驚醒,連鞋子都沒有穿,連忙想要去追趕。他記得這裡是自己的家,但此刻周遭景色看起來如此陌生,走廊一重套着一重,沒有一個盡頭。
在夜幕中最為醒目的是散落一地的椿花,慘烈得像是鮮血。
因為另一個人不在了的緣故,身邊床榻早已冷透,睜開眼的同時薛止就意識到了這點。
屋門是開着的,漆黑的走道沒有一絲光,到處都十分安靜,沒有一丁點嘈雜的聲音,這令他稍有些不習慣。假如在以往,即使夜深了也能聽見許多細小的聲音,比如蟲鳴和鳥啼,再比如身旁某個睡得正沉少年人綿長的吐息。他有多久沒有這樣身邊沒有一個人地獨自醒來了?他模糊地想,好像是從三年多前開始的。因為生怕慘劇重演,那驚惶的少年身邊整日都離不開人,他們同吃同住,幾乎是形影不離,再後來踏上了旅途更是常常同住一間房,他早已習慣身邊有人熟睡。
他披上外衣下床,踩在冰冷堅硬的地闆上,寒氣順着往上蔓延,若是普通人早已打起寒噤,可他隻覺得有些冷,并不是不可忍耐。
自打心口紮進了鏡子的碎片,每一日他都能感受到自身的變化,就像是沉睡在這具身軀裡的一些東西正在緩慢而不可逆轉地蘇醒過來,将他變成另一個全然陌生的存在。
走出屋子,穿過曲折的回廊,見到庭院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昨夜颠倒之際聽到的噼裡啪啦到底是什麼發出的:在這寒冷的冬日,環繞着屋子的椿花在一夜之間全部開放又盡數凋謝。
分明日落以前他們經過庭院時見到的還不是這樣。殘花掉落在雪中,紅的像火,白的像雪,沒有一朵幸免于難,場景詭異而靡麗,又帶着幾分不祥的預兆。
他要找的人就不遠的地方,因為出來得急,連鞋子都顧不得穿,赤腳站在積雪裡,長長的黑發隻在發尾輕輕用繩子束了一圈,蒼白的側臉在雪光的倒映下有種驚心動魄的绮麗豔色。
對于有人來了這件事,穆離鴉連頭也不回,仍舊定定地望着庭院外的某處,神情說不出的難過落寞。
薛止在他身後一步的地方停下,“發生了什麼?”
“他回來過。”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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