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姿挺直如松,在這來來往往的平均年齡60+的人群中,猶如鶴立雞群。周圍的老人也都以贊賞的眼光打量着他,因為在其他人眼中,這就是一個難得有耐心陪伴家中老人看京劇的孝順後生。
然而男人旁邊的老人似乎卻不是這麼想的,眼神裡的嫌棄都要溢出來了,嘴裡似乎還不斷在念叨着些什麼。
對于老人的念叨,男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波動。目光像是在巡視一般,掃過四周,将四周的情況收入眼底之後才微微放下心來,有心情盯着眼前這張海報。
海報上是一個畫着花旦妝容的人,宮扇半遮着臉,隻可以看見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越堯的目光在海報上停留了五秒,才不着痕迹地收回來。
君圭,國家一級演員,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不過二十七歲的年紀,已經有至少二十年的登台演出經驗。這才是越堯今天的目的所在,孝順什麼的,都是不存在的。
演出廳分上下兩層,大概可以容納兩千五百人左右。
七點半演出正式開始的時候,座位幾乎都已經坐滿了。
徐修謹是華夏京劇史上須生的代表人物之一,而今晚的演出不僅是徐派的三代傳人齊聚一堂,更有各行當的名家助興演出,而君圭便是代表四大名旦之一岑派的代表,演出的就是岑派的代表作之一《貴妃醉酒》。
舞台上的貴妃雍容華貴,醉眼迷蒙,眼角含情。觀衆席上的觀衆搖頭晃腦,連聲叫好。
退場時,觀衆席上的叫好聲此起彼伏。
而越堯在這一片喝彩聲中卻有些失神。咿咿呀呀的樂器聲,宛轉悠揚的嗓音,似乎都跟記憶中的某些場景重合,然而事實上,在此之前他卻是從未現場看過君圭任何一場演出。
君圭退場後,後半場的演出越堯明顯有些心不在焉,而演出前嫌棄他的老人此刻已經顧不上嫌棄他到了,在各大名家的演出中搖頭晃腦,哼上幾句,拍手叫好,不亦樂乎。
後台裡,君圭已經将戲服換下來,坐在化妝鏡前,臉上敷着一條溫熱的毛巾。
卸妝前用溫熱的毛巾先舒緩一下,這個習慣已經跟随君圭許多年了。
之後才是用卸妝力較強的卸妝巾擦掉臉上大部分的油彩,在用卸妝油卸掉其他殘留。
京劇演員上妝是個巨大的工程,而卸妝的過程也是繁瑣的,講究耐心的過程。
好在君圭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好像天生就把所有的耐心都給了京劇,生活裡除了京劇似乎沒有其他東西了。
卸掉了臉上油彩的君圭露出了自己原本的膚色,他的皮膚十分白皙,看上去甚至有些不健康,眼下的帶着一絲青色,嘴唇也略顯蒼白。
換上了便裝走出劇院,已經是夜色彌漫,黑壓壓的天空上看不到幾顆星星,路邊的路燈和車燈給黑夜帶來些許光芒。
晚間的風吹來,吹散了白天的燥熱。劇院附近有不少下來納涼散步的人。君圭略顯單薄的身影慢慢隐入了這茫茫夜色中。
君圭住的小區距離他平時上班的華夏京劇院和華夏戲曲學院走路都不過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平日裡君圭出門都靠步行,今晚的國家劇院離他家有點遠,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
洗完澡的君圭頂着濕漉漉的頭發走出來,躺在了客廳上的躺椅上,半眯着眼睛望着天花闆,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陽台的落地窗被打開,晚風通過窗戶吹進客廳,直到君圭頭發半幹,他依舊保持着這個姿勢沒有改變。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君圭才拉過放在沙發上的毯子蓋在自己身上,阖上眼睛。
客廳的落地燈不知疲倦地亮着,昏黃的燈光下,君圭看起來并不安穩,即使看起來已經陷入睡夢,眉頭依舊緊鎖着。
半夜,躺椅上的君圭像是被驚吓到,猛地睜開了眼睛,望着天花闆不停地喘氣。
太陽穴一突一突地疼,君圭擡起手揉了揉,靜靜躺着平複呼吸。直到感覺腦袋不再像是被錘子錘那般疼之後,才緩緩起身回到了卧室。
隻可惜躺下去之後君圭卻沒能再次入睡。而他似乎也習慣了這種失眠的夜晚,不到六點便從床上起身,洗漱之後便走進了練功房。
練功房是君圭特意裝修的,所用的材料都是隔音材料,地面鋪上了深藍色的毛毯,四周安上了鏡子和壓腿的欄杆。君圭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在練功房裡吊嗓子跟練功。
結束了一天的練功,君圭又重新洗了個澡,走下樓。
周五的上午,君圭在華夏戲曲學院有一節選修課,主要講的是戲曲經典劇目賞析,也許是現在的學生比較好學,君圭發現每周的課程,教室裡基本都是滿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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