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我?”男人站在樓梯口,擡頭看她,下一秒眼神錯開,徑直走了過去。
以安媽媽眼角含笑:“快過來,涼了就不好吃了。”
男人點了點頭,他走到餐桌前坐下,垂眼吃飯,沒給她一個眼神。
以安媽媽看了他一會,想說些什麼來打破沉默,啟了啟唇什麼都沒說。
這種日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隻要可以一直維系就好,她沒有其他的要求。
以安整天不着家,聯系也聯系不上,她現在可以依靠的隻有他了。
過了一會,男人伸手抽了一張紙巾,擦了一下嘴角,:“我走了,你慢慢吃。”
“砰,”身後的房門被關上,屋子陷入一片沉寂。
眼淚順着眼角滴落碗中,女人擡起胳膊擦拭掉,手裡的勺子碰到碗發出清脆的響聲,随即被打翻在地。
這個時候,茶幾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擡起頭目光鎖定,接着邁着沉重的步子走了過來。
一個陌生号碼,她沒有遲疑,點開接通。
【喂,哪位?】
那邊的人聽到她的聲音,笑了笑:【大嫂好!】
女人身上一僵,她就算是死了也能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就是他害她們背井離鄉,還把以安害的性格大變,她怎麼會忘掉。
【你想幹什麼?】女人眉頭緊鎖,呼吸不暢,雙肩止不住的顫抖。
【我能幹什麼,】男人唇間叼着煙,香煙随着他的一開一合,上下擺動着,細細的煙灰随之掉落,【這不是好久沒見了嗎?打個電話問候一下,聽大嫂的語氣似乎不太想跟我說話……】
“媽媽,媽媽。”
“這是怎麼了?”她蹲下身來,焦急的看着以安,小小的臉上挂着淚痕,張開的紅唇腫腫的,像是要破皮,:“别哭了,告訴媽媽發生了什麼事,好嗎?”
“叔叔……叔叔,”以安嗚咽着說着,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了又害怕媽媽說她是壞孩子。
剩下的話,嘤嘤嗚嗚的說不清。
以安從小就懂事,不哭不鬧的,偶爾使一下小性子那是無可厚非的,最近她也發現了,以安的脾氣性格大變,動不動就發脾氣,甚至趁着他們不家,把電視砸了,衣服給剪了。
這些改變,讓他們也摸不準頭腦,隻當她是在叛逆期。
“到底怎麼了?不要怕,告訴媽媽,”
“我怕……”
“不怕,有媽媽在,你什麼都不需要怕,媽媽會替做主的……”
“你會打我嗎?”以安看着眼前的媽媽認真的問道:“你會說我是壞孩子嗎?”
“不會……”
以安打斷媽媽的話,那雙大眼睛,渾濁、迷茫。
她低下了頭,小聲說道:“叔叔說、說,我要是說出了,爸爸媽媽就不會在喜歡我了,大家的會說我是壞孩子,還會厭棄我,不要我……”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小到她不得不貼近耳朵仔細聽。
以安的話讓她感到詫異、疑惑,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安撫道:“不管别這麼說,怎麼想,你都是媽媽的寶寶,媽媽最愛的就是你……”
“真的嗎?”以安揚起笑臉,眼淚大滴大滴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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