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辦事素來講究效率,作為最高領導者,始皇帝平時的辦事效率自然也是高的。
他沒在當日召見項羽和項梁,乍一看,确實是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
若是在幾日前,項羽絕對會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始皇帝。
但現在……
這一切關乎着項家的未來。
項家是存是亡、是盛是衰,都在始皇帝的一念之間。
如此威脅,項羽不得不把心中的成見抛開,仔細思索。
“他欲收服項家?”
留時間給他們,有幾種可能。
一是抱着貓捉老鼠的心态,戲耍他們,看着他們恐懼,垂死掙紮。
二是給他們考慮的時間,讓他們選擇是否為秦做事。
三是始皇帝算到了他會來找風煙,讓風煙安他們的心,以達到施恩之效。
又或者,三種皆有?
這些推測,有來自項家人的,也有來自項羽本人的推測。
除了第一種可能,其餘皆有收服項家的意思。
之前他們确定不了始皇帝的态度,但在見了風煙後,她的态度讓項羽确認了始皇帝對項家并無殺意。
風煙給項羽空了的漆碗中加上水,“不知項家擇何而定?”
這句話,也更加印證了項羽的猜測。
這讓項羽松了口氣。
隻要能保全項家就好。
他起身一禮,“多謝策易史解惑。”
他隻字不提項家的打算。
“家中長輩正待羽歸家,羽不便多留,改日在聚。”
“告辭。”
在得知消息後,立馬就告辭離開。
頗有種過河拆橋的意思。
風煙也不介意,笑着送走了項羽,就是……
離開的理由找得很好,但這明顯還在生氣的态度……
“到底是個小孩兒。”
也不知以後項羽待她,是隻剩下了表面相交,虛與委蛇,還是氣過後還拿她當朋友。
不過無論是那種态度,風煙都覺得挺正常,也都能接受且順其待人之态而待他。
……
始皇帝召見項羽叔侄時,并無臣子在場。
他們究竟說了什麼,外人不得而知。
不過項羽在始皇帝召見他後的當天,又來找風煙了。
目的,是約風煙去打獵。
或者說,是想吃風煙做的食物。
這次相處,項羽身上再無怒氣。
他待風煙與之前無甚區别。
兩人打獵,項羽處理獵物、拾柴,風煙負責把獵物做熟。
吃過後,兩人回城,随後分别。
“伯姬!”
可風煙沒走幾步,項羽便叫住了她。
風煙停住腳步,回身。
項羽正遙遙的看着她。
“鹹陽再會。”他道,聲音有些大。
項羽這是,決定事秦了啊。
風煙嘴角上揚,“再會。”
話落,兩人再次分别。
……
翌日,始皇帝的巡狩隊伍離開吳縣,風煙也在其中。
會稽的城池不少,出了吳縣後,始皇帝繞着路又在好幾個縣城設宴。
用時也不短。
天氣漸暖,路邊山林中可見盛開的花朵。
許多花風煙看着熟悉,但卻叫不上名字。
昨晚下了場雨,快天亮時才停,路邊花朵上沾上了露珠,看上去格外的有生命力。
二月中旬,始皇帝的巡狩隊伍即将到達淮陰縣。
淮陰縣,韓信所在之地。
相比于項羽和張良,韓信事秦的可能性絕對比他們高多了。
也因此,風煙就沒打算提前接觸韓信。
她把韓信的事,直接告訴了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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