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打開車門,外面嗖嗖的冷氣便無孔不入的開始往身上鑽。
倒春寒最厲害,也最凍人。黎荀落吸了吸鼻子,裹緊了身上的黑色風衣,幾乎是夾着身子,沿着不遠處那條小路去找鐘攜。
她從前采風的時候,曾經在這附近喝過咖啡,并且逗留過快一周左右,隐隐約約記得這附近大約有一個小公園,環境挺優美的,就是夏天蚊子會比較多。
這季節倒是沒什麼蚊蟲,加上這時間,在比較安靜的公園裡面,的确是一個人的情緒比較容易沉靜下來的時候。
沿着踢踢踏踏的小路走了一會兒,黎荀落眼前忽然多出了一道影子。
她一愣,有點吓一跳,下意識的擡起頭,一隻腳已然退後了一步,卻發現在她面前站着的,居然是斜斜的靠在路燈欄杆上面的鐘攜。
她身上還穿着先前那套長長的晚禮服,黑色的裙擺早就在地上拖得不能更髒了,因為是品牌方贈送的,隻能穿一次,也不心疼,鐘攜幹脆把下面的裙擺給打了個結,斜斜的挂在了腿邊上。
黎荀落眨眨眼,于夜空之中喊了聲,“姐姐。”
這一聲帶了些軟乎乎的撒嬌,和相當明顯的讨好,鐘攜掃了她一眼,不可否認的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
黎荀落接着問,“你在這待着幹什麼呀?”
說罷,她便将手上抱團暖了一路的風衣給打開,踮着腳尖給鐘攜披到了身上。
收手的時候碰到了對方冰涼的胳膊,黎荀落眉毛一皺,下意識的來回摸了摸,說道,“下次生氣也好歹穿厚點,最好是特暖和的那種,一暖和,再吃飽,你困勁兒上來了就不會生氣了。”
鐘攜看着黎荀落忙忙碌碌的給她挽袖子,嘴裡不停的絮絮叨叨,雙眼微微彎起,笑了笑,突然說,“我剛才是在等你。”
黎荀落沒反應過來,擡起頭的時候,眼中還帶着些茫然,“嗯?”
然而鐘攜卻不再重複剛才的那句話了,搖搖頭,示意她沒什麼。
之後,她轉身牽起黎荀落的手,慢悠悠的往花園深處走。
見她似乎有目的性,附近的景色也越來越熟悉,心知大概是要走到花園中央的那個小噴泉那裡,黎荀落便安安靜靜的問了句,“姐姐,你對這裡很熟嗎?”
“算是吧。”鐘攜眯了眯眼睛,說道,“很小的時候,我在這邊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經常會在這邊玩。”
這倒是黎荀落不知道的事情,于是她點了點頭,繼續安安靜靜的和鐘攜一起往前走。
然而沒走一段,卻聽見鐘攜的腳步停了下來。
黎荀落看了她一眼,旋即順着鐘攜的目光望向了前方,卻發現,在前面不遠處的噴泉附近的椅子上,坐着一個人,正側面對着他們這裡。
是個男人。
那人鼻梁挺拔,和鐘攜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眼窩也頗為深邃,側臉相當的有質感。他頭發在路燈的影響下顯得有些斑白,身上穿着黑色制服,肩膀上的三個星星十分惹眼,帽子被放在一邊,正看着不遠處的噴泉,似乎在想着些什麼東西。
黎荀落幾乎是瞬間就認出來了眼前那人是誰——鐘攜的父親。
從前其實算是有過幾面之緣的。
她曾經在放學的路上,偶遇到過這個男人曾經跟着鐘攜一路,因為那條路上,當時有猥亵幼童的事件頻繁發生,也曾經在鐘攜的手機相冊裡面看到過這個人的存在,知道是她的父親。
但是鐘攜從來都沒提過,後來每次就算是問到了,興緻也不高,隻說是感情不深,她父親又再婚了。
那之後,黎荀落就再也沒提起過——直到前不久,知道了其中的隐情。
她楞了一下,面對這種情況,也是瞬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鐘攜停頓了一下,卻也沒有走,反而帶着黎荀落又往前走了幾步,一直到了距離那人不遠處,才停了下來,居高臨下,并不帶有什麼感情的說道,“你來這幹什麼?”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大概是愣了幾秒,過後才慌慌張張的擡起了頭,在鐘攜面前瞬間站直,雙手不住的搓動着,似乎相當的拘謹,“我、我是想來看看你……聽說你這次活動,前面有大熒屏直播。”
黎荀落下意識的看向了不遠處高樓上的直播屏,那是當地著名的高塔建築,也是世界皆知的巨大熒幕,即便是在這裡,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會場裡面發生的一切。
鐘攜掀了掀唇角,似乎是想說什麼,然而最終也沒說出來。
黎荀落下意識的捏了捏她的手,心想那大概不會是什麼好話。甚至如果時間往前推十年,可能鐘攜真的會就這麼毫不留情的将那字字帶刀的話語,就這麼鮮血淋漓的插在面前這個男人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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