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安全考慮,那九名細作就隐匿于秘閣之中,經由韋卓然之口知曉了最近在開封所發生的事,他們廢寝忘食地把自己潛伏這麼多年來所得的情報與線索事無巨細地講了出來,不敢有半點遺漏。
王寬靜靜地聽着他們說的每一句話,眸裡的光晦暗不明,幽深冰冷,神色變幻莫測,根本辨不清喜怒哀樂,他指尖撚上脖頸的玉墜,清冷的聲音蓦然響起:“所以說,現如今還有二十一個毒巢沒被剿滅,其中僅僅是官官相護的便達十九個,另外兩個更加離譜,直接系屬孟天陽名下——既然如此,你們可知,與毒販同流合污的,都有哪些官?”
安離九掃視九人一番,他們頓時心領神會,絞盡腦汁地說出了幾人的名字,而後便陷入一陣沉默之中。
王寬微微挑眉,意味深長地掃視九人一番:“就這麼幾個?”
沈淩青眉頭微蹙,面色稍稍犯難,猶疑着說道:“那些人很是謹慎,提及朝内官員名字的次數極少,如今又隔了這麼久,印象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了,實在記不起來确切名字。”
王寬聞言,把右手邊的一張白紙放到八人面前,淡淡開口:“請諸位幫忙辨認一下,你們記憶中頗為模糊的名字,可有出現在這張紙上,如果有,麻煩諸位先做個标記,等我處理完其他事情後,回來再作下一步定奪。”
話音落罷,王寬便站起身來,朝着安離九等人輕微點了點頭,而後不急不緩地走出了房間,掩門離開。
望着王寬離去的身影,李複用手肘撞了撞身旁垂眸看名單的安離九,頗為好奇地問道:“安離九,那家夥什麼名堂,挺厲害的,看樣子好像是個狠角色啊。”
安離九無聲輕笑,挑眉說道:“人家可是當朝王參政府中的麒麟子,出身顯貴,慧極超群,能不厲害嗎?”
宋秋不解:“之前不都是你提到過的元仲辛負責五石散這件事的嗎,怎麼現在輪到他了?”
井憶連忙附和點頭:“就是,元小兄弟人呢,你不是說他神通廣大嗎,還不讓咱們見識見識?”
安離九神色一凜,面容頓時沉了下去,他緊蹙着眉,聲音帶着幾分警告說道:“你們要想好好在秘閣裡過活,千萬小心自己的嘴,元仲辛三個字,絕對不能随便提,尤其是在方才那人面前,半個字都不能提,聽清楚了嗎?”
安離九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凝重,宋秋等人皆是一愣,他們隻知道元仲辛與安離九之間所發生的事,卻對元仲辛的全盤計劃一無所知,安離九這個反應,九人還誤以為這元仲辛是王寬的仇人,信誓旦旦地點頭答應。
王寬走出房間,緩步來到了七齋前院,趙簡四人正圍坐在亭子裡,半斤乖乖地匍匐在趙簡腳邊,眉眼間少了傻氣,多了幾分穩重與血氣——自從八兩走後,半斤便一直郁郁寡歡,直到元仲辛也離開了,它一夜之間像是換了個靈魂似的,玩鬧打滾的次數急劇減少,倒是天天跟在王寬身旁,連王寬去牢城營它也一樣跟着。
半斤一見到王寬,立馬來了精神,幾個跨步奔到他的身邊,精神抖擻地仰頭望着王寬,像是在等待着王寬發話。
王寬神情淡然,微微垂眸,伸手拍了拍半斤厚實的大腦袋,對着趙簡四人說道:“我有事出去一趟,安離九他們就先拜托你們了。”
四人對視一眼,極有默契地回想起那個可怕的場面,韋衙内心裡悄悄打了一個寒戰,欲言又止地開口:“王寬,你又要去牢城營啊?”
王寬淡淡瞥了韋衙内一眼,不作聲,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趙簡嘴角邊扯出一抹幹笑,支支吾吾地說道:“那你早去早回,畢竟咱們還得商量一下那二十一個毒巢該如何處理。”
王寬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七齋,而半斤則緊緊跟在他的身旁,一人一狗就這麼消失在憂心忡忡的四人眼中。
小景深深歎氣,緊蹙着的眉眼間盡是憂慮,她喃喃自語道:“王大哥再這麼下去,該如何是好啊……”
趙簡也是苦惱不已,她心中無奈歎息,揉了揉眉心,郁結難耐,她沉重問道:“那人還活着嗎?”
薛映沉聲回答:“還有一口氣吊着,不過就他如今那副鬼樣子,和死也沒多大差别了。”
韋衙内一想起那日的刑場之上,王寬站在一灘血海裡的模樣,心髒便止不住地猛跳,那樣的王寬不再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而是由極緻的黑暗與極深的殺戮鑄造出來的惡魔,血氣滔天,殺念刺目,奪人心神。
十日前的夜半三更之時,除了給元仲辛下毒的掌廚,其餘二十二名大夏細作皆在城西牢城營裡,被處以斬首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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