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軒的慘叫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才慢慢停止,如果不是被捆着被摁着,怕是疼的早就撞柱子去了。
而做完這一切的明珠,也隻是靜靜站在一旁,聽着陳明軒的慘叫,聽着聽着就開始笑,慢慢笑容就隐了下去,又變成了默默垂淚。
在場的人無一不動容,特别是皇帝和皇後,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謝春熙生前竟然遭受過如此非人的折磨!
等陳明軒喊不動了,明珠吸着鼻子說:“今日的事情,算是了結,淮王府和甯王府不會去找你的麻煩,但是陳明軒,你敢活不過一年,又或者讓我知道你想自殺,那你給我等着。”
“我會把其他的事給抖出來,一樁樁,一件件,一字不落的給抖出來,你猜,其他人會怎麼對付你?”
“到那時候,你會覺得我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都是最溫柔的了。”
“你想賭嗎?想賭我手裡沒有你其他秘密的證據?賭我隻是詐你?”
陳明軒嘴裡開始不停的念叨:“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可惜,明珠不會讓他這麼輕易的死去,冷笑了一下,接着就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徹底讓陳明軒瘋狂:“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對她那樣,求求你,放了我,殺了我吧!”
“我說過,我鬧這麼大,隻是為了讓你這樣活着,讓你體驗一下當年她遭受過的罪,她當年因為我像鬼一樣的活着,如今,我要讓你的秘密也吊着你的命,不管是像狗一樣趴,還是像你必須給我活着!”
陳明軒啊啊啊的慘叫,雙拳捶地:“我錯了,我錯了!”
可惜,這世上,哪有什麼後悔的藥。
“拖下去!”皇帝這會兒似乎疲倦至極,雙手掩面,皇後勉強維持着端莊:“陛下頭疾犯了,曲公公,帶陛下回去休息。”
而原本站在皇帝身側的曲公公整個人都跟傻了一樣,半天沒有反應,皇後不得已,又高喊了他兩次,這才回過神,佝偻着身子過來攙扶皇帝。
陳明軒被拖走,皇帝被曲公公扶走,宮宴上又出現了死一般的沉寂。
皇後這時心疼的要命,但她也隻是用絲絹摁了摁眼角:“今日宮宴上的事情”
皇後的話還沒說話,明珠又跪了下去:“今日宮宴上的事情,是明珠欺君在先,當衆行刑在後,無論明珠有多大的委屈,都不該攪亂宮宴,不該對朝廷命官下手。”
“明珠今日之行事,實屬不端,不配安平公主的封号,明珠懇請陛下收回臣女封号,其他責罰,明珠一人承擔。”
皇後的眼淚終是落了下來,她别過臉,用寬大的袖袍遮面,旁邊的宮女上前遞了帕子。
衆臣見皇後窘态,紛紛低下頭不敢說話。
過了一會兒,皇後撫平心緒:“你的封号是陛下封的,哪怕是褫奪,也應該由陛下決定,我說了不算。”
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皇後繼續哽咽:“明珠,你還那麼小,你還那麼小,就就”
可能今日大仇得報,明珠反而有些高興,她甚至出言安慰皇後:“娘娘,您不必難過,雖然我後來生了一場大病,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雖然我到現在都想不起她的樣子,但是我也很高興,很高興,我的三叔和三嬸,還有我的甯王叔和甯王嬸嬸,他們從小就對我疼愛有加。”
“雖然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但是我也沒有忘記過你們所有人對我的好,我想我應該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
“娘娘,您别哭了,真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明珠的勸沒有安慰到皇後,她反而更加難過:“那個娃娃,那個娃娃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留給你的念想了,你知道嗎?”
說起那個娃娃,明珠笑了笑:“娘娘,那個娃娃是用我家人的骨灰做成的,她被困在娃娃裡這些年,我是該将她入土為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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