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啊,可喜歡。”少年笑得歪道在床上,“喜歡得要請你喝合卺酒了。”
“混賬。唔……”
色授魂與,撩亂衷腸。
(完)
☆、第12章朱文圭番外:地獄不空
太痛了。朱文圭跪在地上,又一次聞見自己皮肉的味道。隻不過這次肉是生的,他也不再有想吃的沖動。
年紀大了,就連這方面的欲望都要減退些。
“不知死活的老東西,都沒毛了還想什麼當皇帝啊。”看守的獄卒像是累了,打着呵欠,沒過多久便昏昏沉沉地沿着牆滑了下去。朱文圭冷漠地看着,絲毫不感覺意外,卻實在有些嫉妒他:自己就從來沒有過這樣舒舒服服打呵欠的日子,即使是在看不到陽光的陰影之中——人生就是這麼不公平。
接着便有很沉很悶的撞擊聲從樓道裡傳來,像是夏天黏重的雷。
冷笑要牽動渾身上下的傷口,朱文圭卻還是笑了:皇帝怎麼能胖成這個樣子呢?他幾乎已經胖得走不了路,每下一次台階就要扶着太監喘上半晌,身上盡是濃厚的香丸味道。不過還好,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或者說更糟——看誰能惡心過誰?
朱文圭這麼想着,用舌頭蹭過一小隻爬在身上的虱子,“呸”地吐在皇帝常坐的那把椅子上。
皇帝看見了,卻熟視無睹。他慢騰騰地移過來,還在喘,在他面前坐下,“皇叔,好久不見。”
他說得情真意切,面色溫柔白淨,好像一尊佛。
假慈悲。
朱文圭冷笑,惡狠狠地把嘴裡的另一隻虱子咬死了,聞到一股子發酸的腥臭味。
“皇叔以前不是這樣子的。”皇帝果然是皇帝,他連眉頭也沒有動一下,目光不瞬地望着朱文圭,“廷上每天有成千上萬的折子,要朕處置你。把你拉去宗正寺、拉去天牢,甚至送去東廠。朕通通都沒有聽——你想不想知道是為什麼?”
朱文圭不知道,卻有些好奇。
皇帝擡起眼睛,盯着這禅房之中的蛛網,像是在回憶,“你救過朕,所以朕這次想救你。”
非要這樣說笑羞辱我嗎?朱文圭覺得有趣,又有點迷茫,他并不記得自己有過什麼交集,更罔論“救命”。
“皇叔自然是不記得了。”皇帝低下頭,摸索着手中串珠兒,陷入回憶:
“爹爹自小便偏愛漢王,卻瞧不起朕。朕有多惶恐啊……朕的母親也是漢王的母親,朕的父親卻隻是漢王一個人的父親。朕不擅長騎馬射獵,但是漢王少年英才,像極了父親。朕常常想着,這老天爺如此作弄我是為了什麼呢?我為什麼要長在帝王家,卻沒法擁有相等的優裕和快樂?”
你看,這些上等人連憂愁都那麼輕松。朱文圭咬着牙想:自己像他那麼大的時候,想的是如何讓鞭子落在身上更不痛一些、如何從守衛那裡要到更多的殘羹冷炙……
“後來我在别塔裡見到了皇叔。”皇帝語氣平靜,“皇叔那個時候和現在并不一樣。還是困頓,但是不一樣。你透過牢窗裡對我說:‘文圭這番境地尚且覺得人間有樂可活,太子又何須自怨自艾?’”
“父親嫌我……,殺掉了給我食物的師傅。朕偷偷跑去哭,皇叔便在牆上給我畫雀兒。那個時候塔裡沒有光,可是皇叔總是自在風流的模樣……朕便覺得,皇叔應當是一個好人。”
久遠的記憶彌漫而來,朱文圭隐隐約約想起了一點片段,卻實在恍如隔世。
皇帝早就該知道,别塔上的風流殘影早就死了。殺死他的,是這個沒有分毫公平的世道。
那個時候的自己為何如此天真又愚蠢、自欺欺人?自己為什麼沒有——趁着那個時候殺死他?!
瘋狂的不甘與痛苦充斥了朱文圭的眼角,他想殺人。
“皇叔又以為,朕為什麼把皇叔放在少林寺?”皇帝看出來了,然而語氣不改,他緩緩道來,像是說一段熟稔的故事,“這裡不是先皇喜歡的地方,把你囚在這裡他不會嫌髒,這是第一;第二……以已度衆生、求聖道、救天下人,是朕為君之所求,亦希望皇叔能有所悟……皇叔亦是天下之人。”
衆生安樂,以證明君。
“假仁假義!”朱文圭終于暴怒起來,他瘋狂地向前傾倒,嘩啦啦的鐵鍊在地上磨出恐怖痕迹,“你少拿菩薩給你貼金,我惡心!你想的再簡單不過了,‘朕對這樣的一個逆賊都優容寬厚,朕是萬古未有的仁孝之君’——你便是要全天下都這麼稱頌你!虛僞做作之徒,我這仇人的血有一刻沒幹,就要被你們啃噬幹,仁義,你踩着鮮血和我說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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