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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習慣太可怕了（第1頁）
大楚紫宸殿
這一夜的楚君遷，又是無眠的一夜。
他已經知曉慕紫菀順利回到了玉京，現在她應該已經與皇姐見上面了。
楚君遷站在紫宸殿外，如今馬上就要入冬了，寒風瑟瑟，高展拿來一件披風，為他披上。
“陛下，夜裡風涼，就要入冬了，回去吧！”
“你說皇姐見到她，會高興嗎？”
“長公主見到皇後娘娘自然是開心，陛下就不要擔心了。”
“朕與皇姐都多少年沒見了，怕是此生都不會再見了。”
高展想起當年的如華長公主，那樣好的一位女子，如今身在異國，不能回家，也忍不住心疼。
“如華長公主會理解陛下的，陛下也不要太愧疚了。”
“比起慕羽涅，朕真不是一個好弟弟，至少他是一個好兄長。”
“陛下切不可這樣說，大燕皇帝怎能與陛下相提并論呢。”
楚君遷盼着那一日的到來，又盼着那一日永遠都不要來。他想再見一次皇姐，想與她說說話，他們姐弟還像從前那般，可注定是不可能了。
“父皇母後一定會怨朕，怨朕沒能保護好皇姐。這一切，都是朕的錯，都是朕的罪過。”
“陛下做的已經很好了，先帝不會怪您的。”
“朕失去了太多太多，可怨不得别人，是朕親手将她與皇姐越推越遠。”
高展一直想不明白，他究竟為何會愛上皇後娘娘？今日忍不住問道：“陛下，奴才多嘴問一句，陛下明知皇後娘娘是大燕公主，可為何還是愛上了皇後娘娘？”
起初，楚君遷也不明所以，覺得也不過隻是一個有點兒姿色的女人。
可是後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真的愛上了她。
“最開始，看到她會做隻有母後和皇姐才會做的糕點菜肴，讓朕時不時會想起母後皇姐。原以為這隻是她的計謀，為的就是想在宮裡站穩腳。可後來，朕竟然陷在她親手布置的陷阱裡。”
“再後來，她會彈箜篌，還是一樣的曲子，從她身上，朕好像看見了母後和皇姐的影子。還有那個孩子，我們的孩子，朕第一次開始心疼她。朕想與她有一個孩子，公主也好，後來甚至覺得皇子也未嘗不可。朕好像瘋了，真的瘋了一樣。”
“朕以為隻是被她給迷惑了，朕沒有對她動心。可那一次楊才人送來親手做的馬蹄糕，朕竟然動怒了。”
“朕突然意識到，不是所有女子會做朕愛吃的糕點，會彈朕愛聽的箜篌曲，朕便會深陷其中。”
“這麼多年來，她好像是第一個敢忤逆朕的人。她有她公主的高傲，朕也有朕的孤傲，我們還是很相似的。”
“習慣太可怕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朕與她相擁而眠。朕習慣了她在朕身邊，習慣了她為朕做糕點，為朕彈曲。”
“連朕自己都分不清，這究竟是不是愛？也許真的是習慣，朕好像離不開她了。”
高展終于明白了，陛下他太孤獨了，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與昭仁皇後如華長公主這般相似的女子，昭仁皇後和如華長公主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與她們相似的人出現難免不會深陷其中。
他十三歲登基為帝，在前朝後宮的旋渦裡，權力的旋渦裡，算計着每一個人，可他也不會想到自己也被他算計進他的棋盤之上。
他太孤單寂寞了，沒有人能真正的走進他的心裡。
“奴才明白了。若陛下将來一統天下，陛下會如何處置皇後娘娘呢？”
楚君遷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大燕公主啊！一切都不能回到從前了。
“朕也不知道。朕此生可以放棄所有人，即便是她，也可以。”
“可陛下真的不會後悔嗎？”
“朕也怕自己會後悔，可路都是自己選的，即便是後悔，也都是自己的選擇。朕如此，她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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