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推門轉身,沒好氣地說道:“小祖宗你又怎麼了?”
我緩緩眨了下眼睛:“沒怎麼,隻是突然覺得你們還在,真好。”
老戚裝模作樣地搓了搓胳膊:“咦,真是肉麻死了!行了,你既然回來了,我也要去休息了,如果有事情的話,就來叫我和紅孩兒,别一個人逞強。”玄衣少女笑得酒窩淺淺,目送着女子一扭一擺地離去。
燭光搖曳如紅豆,月光清冷似凝霜。
我脫了外裳,攥着最後一瓣曼陀花瓣悄悄鑽進玄奘的被窩,卻還是凍得一個身子在直打哆嗦。而被窩裡才退燒的和尚像一塊自動發熱的暖玉,讓人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靠近。
凡間雖然總是說女子要懂得矜持,但是我不算凡間女子,而玄奘也算不上紅塵衆人,于是我更加無所顧忌地拱進玄奘懷中,左手橫過他胸膛半摟着他的脖頸,鼻息間萦繞的都是令人安然的檀香——
月色從窗戶紙中透了出來,婉轉又薄涼地灑在床榻棉被上,而那緞月色尤其眷戀和尚的那張好看的臉,流連其上映着如同山巒起伏的側顔。我伸出手指,冰涼的指尖從他的額頭一路向下描摹着他的鼻梁嘴唇,想從他如今的樣子裡看到夢境裡昔日金蟬子的音容笑貌。
少女先是怔怔地望着睡着的和尚,那雙烏溜溜的眼瞳緩緩浮現出明滅的水光,而在水澤漫過眼角之際,她終于忍不住将臉埋進了玄奘的脖頸間,就像是一頭幼獸在寒冬的黑暗裡尋找最後的溫暖:就像千年前的冥河畔,一如千年後的同榻眠。
第111章盂蘭會輪回罪
五百年前,盂蘭大會。
衆佛莅臨,妙法森嚴。
如來坐于雷音寺的中心正在向衆佛傳授大乘佛法的精妙,然而諸佛因蟠桃大會之事而無心聽講。不同于諸佛的暗自焦躁,坐于高足首位的白衣僧者卻是自顧自地睡得安然。平日金蟬子的特立獨行已經惹得同門頗有微詞,如今這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更是讓衆佛暗自搖頭。此刻,坐于金蟬子後面的文殊輕輕推了他一下:“師兄,師父在叫你。”
聞言,白衣僧人睜開眼,眼眸流轉中有着不同于靈山莊嚴的朗豔獨絕。沒有什麼猶豫,金蟬子站起身踱步走到長階之下,行叩拜大禮:“師尊有何吩咐?”
因為靈山金光的緣故,當如來坐于雷音寺中心傳道受業時,很少有人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一如此刻他的高高在上。諸佛隻聽如來講道:“金蟬子,我那大乘佛法乃天地絕妙之音。聽我經者,能夠超脫生死,免堕輪回。你雖為我十大弟子之一,如今卻輕慢我法,不思教誨,你可知罪?”衆佛面面相觑,就連那些想看金蟬子笑話的佛陀也不禁疑惑,要知道金蟬子在佛門中是何等地位,如今卻因這件小事而被佛祖如此斥責。
金蟬子颔首,眼底仿佛一片不起波瀾的深湖,不卑不亢地說道:“弟子知罪。”
籠子裡的金翅雕偏過頭,眼神透着三分不解。
無人能看到佛祖神情,隻能聽他一向威嚴的聲音緩緩說道:“我今命你堕輪回,下凡塵曆三三之劫,九九之難,重讀我經,曆千辛萬險,方能重歸本位,好讓你知道我妙音得來不易。”話音落下,整個雷音寺都是一片倒吸冷氣。
觀音出列道:“尊者三思,金蟬子乃燃燈古佛嫡傳弟子,若因怠慢大乘佛法一事便讓他堕入輪回,恐有不妥。”
揭谛大聲道:“如何不妥?難道便因是古佛的弟子,便能随意輕視大乘佛法嗎?”
地藏王皺眉:“佛法一向将慈悲寬厚,若因這點過失便以如此重罰,恐與佛法相悖。”
歡喜佛淡淡道:“金蟬子乃十大弟子神通之首,本就應該以身作則,平日裡散漫無忌也就罷了,如今在盂蘭大會上亦是如此憊懶模樣,難不成平日不在意我們,如今亦不在乎佛祖嗎?”
由此開始,整個雷音寺仿佛一鍋被水濺開的油鍋,諸佛因此事各執一詞争得不可開交,而文殊則是雙手合十,長長地念了一句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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