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晖拿着性激素水平高于常人的檢查結果單。
做戲做全套,每行動一步都要考慮前因後果。
顔泠在行動前注射了針劑。
她坐在顧寒晖不遠處,沒有坐在他的身邊。
看不見顔泠的表情,顧寒晖莫名覺得她好像離自己很遠。
遠到好像要失去她。
檢查單結果明明白白昭示了她的清白,也清清楚楚的暴露了他的質疑。
眼前的情況,顧寒晖隻覺得狼狽不堪。
顔泠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他想坐過去。
顔泠察覺到他的動作,轉頭看他。
她的眼中是清晰的受傷和難過,還有失望。
顧寒晖心中兵荒馬亂,亂成一團。
一個男人最怕他的女人對他失望。
“泠泠”
顧寒晖坐到她身邊,顔泠察覺到他的動作,一下子站起來,往外走。
“泠泠!”顧寒晖追上她:“隻是例行公事的排查,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顔泠沒有看他,聲音很飄忽:“我知道,我理解你。”
顧寒晖松一口氣。
顔泠繼續說:“但是理解不代表不會受傷。”
“寒晖,我在你身邊總是會受傷。”顔泠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也是會痛的。”
顧寒晖心中一緊,少有的感同身受,疼痛慢慢蔓延。
顔泠在他身邊,被羞辱、被懷疑,被強暴、被逼跳樓、被弄傷
她真的一直在受傷。
顧寒晖仿佛預感到了她接下來要說什麼,拉住她的手着急的打斷她:“我會補償你,泠泠,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顔泠沒有反駁這個滑稽的保證,隻是淡淡的問:“真的嗎?”
顧寒晖張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察覺到了自己的保證多麼的虛無缥缈。
兩人沉默的回到顧府。
顧寒晖小心的觀察她的神情:“泠泠,你——”
“寒晖,我好難受啊。”顔泠打斷他,輕輕閉上眼睛,淚水順着臉頰流下:“我好難受啊。”
顧寒晖不知道該說什麼,喉口像是被一團棉花哽住。
他想去擦拭她的淚珠,沒等他伸出手,顔泠重新睜眼看向他:“即使這樣,你依然要我留在你身邊嗎?”
我在你身邊會受傷,會很疼。
即使這樣,你依然要無視我的痛苦,要把把我綁在你身邊嗎?
顧寒晖許多不好的想法閃過,最後隻是咬牙道:“你必須留在我身邊!”
兩人對峙,顧寒晖心裡沒底。
不知道過了多久,顔泠輕聲道:“我知道了。”
顧寒晖忍不住想,她知道什麼了?
她以為自己不在乎她的感受嗎?她以為自己不愛她嗎?
顧寒晖想到這裡一愣。
自己本來就不愛她。
不知道為什麼,顧寒晖突然覺得難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麼。
“泠泠,”顧寒晖還是那句幹巴巴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滑稽:“我會補償你。”
“嗯。”顔泠像是已經無所謂了。
顧寒晖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慌亂和難過,硬邦邦的說:“你不要想離開我,你這輩子都隻能留在我身邊。”
“留在你身邊,當你的情婦?”
“”
“寒晖,别說了。”顔泠聲音冷淡:“我已經知道了。”
别說了,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們之間扭曲變形的關系,你不覺得可笑嗎?
顧寒晖慌了:“泠泠,你是愛我的,你不會離開我。”
“嗯。”
“說你愛我。”顧寒晖迫切的想要得到反饋,想要看到顔泠的愛意:“說你愛我!泠泠”
“寒晖,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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