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站起身,和在上面講課的老師鞠了一躬,轉身走出教室,高三的教室在四樓,高一的在一樓,那天他從另一個樓梯下去,熟練的走到高一十一班的教室門口,正如他以往每一次悄悄來看她一樣,沒有讓任何人發現。
少年單手背包,在快走過的時候沒忍住往裡面看了一眼。
坐在教室中央的顧念紮着高馬尾,正看着黑闆,窗外的風微微吹過帶起了她耳邊的頭發,沈辭的嘴角動了動,輕輕說了句“再見。”
等到了校門口,熟悉的下課鈴聲響起,沈辭回頭看了一眼學校大門,轉身進了車裡。
——
“你!”顧念停下筷子,頓了一下,“下次跟你說。”
沈辭那天真的沒看見顧念,但是顧念真的去了。
“诶,這個故事我知道!”林語溪活潑的舉手準備發言,看了一下顧念。
“不許說!”顧念忙起身走過去捂住林語溪的嘴。
其他的人都好奇的看着顧念,“說說嘛~”
“你就告訴大家嘛~”季禦也附和着。
沈辭也看着顧念,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着周圍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着自己,許言還很貼心的調低了火鍋的功率,怕燒幹了。
“咳咳。”顧念看了一圈,“你們真的要聽?”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點頭,“那好,就和你們講一下。”
顧念深吸了一口氣,自從知道沈辭要退學,顧念消沉了好幾天,難道她人生第一次的暗戀就要無疾而終了嗎?
有一天晚上,她在寝室低頭想事情的時候,吳越一邊敷面膜一邊開口說,“念念,你的學長都要走了,你不準備做點什麼嗎?”
“阿?”顧念愣愣的看着吳越,“我應該做點什麼嗎?”他都不知道有我這個人的存在,我要給他準備什麼嗎?
他在台上演講熠熠發光的時候,我隻敢在台下托腮看着他;他在場上肆意揮灑汗水的時候,我也隻在場外看着他的身影;課間假裝去找在他們班上課的老師問問題,餘光才敢看他在教室裡和朋友玩耍......
和他有關的記憶在腦中閃現,發現他們之間連一個正式的自我介紹都沒有。
“要不你給他送個禮物呗。”吳越拿着面膜刷看着顧念建議到。
顧念想了一下,“送什麼阿?”
“他喜歡什麼,我可沒你清楚~”吳越調笑的說。
顧念仔細想了一下,最後把禮物确定下來了。
由于不知道沈辭具體哪天走,以至于聽到風聲那一周,顧念每天都會把禮物帶去教室。
那天下課鈴聲響起前,顧念突然心髒痛了一下,偏頭看了一下窗外,也沒看見什麼人,然後旁邊的同學遞過來一張小紙條。
顧念看了一眼,就拿出抽屜裡的東西跑出了教室,離下課還有兩分鐘,桌上的紙條寫着:我剛剛看見你喜歡的學長從窗外走過,是不是今天退學阿!!
那天的風好像有自己的脾氣,吹的顧念的臉好痛,下課鈴聲慕然響起,但是她還是沒有停下腳步,顧念在心裡對自己說,快一點,再快一點!
等她氣喘籲籲的跑到校門口,就看到沈辭關上車門,還沒等她開口,車就一溜煙的開走了。
顧念拿着一架藍色的小飛機和一束郁金香微微喘着氣,沒趕上嗎?那怎麼辦?以後都見不到他了嗎?
花旁邊的小卡片掉了下來,上面寫着:沈辭你好,我叫顧念。
顧念無措的坐在校門口的台階上,旁邊保安亭的保安叔叔走出來問她怎麼了?她搖了搖頭,等上課鈴聲響起,她才慢慢站起身低着頭走回教室。
——
聽顧念說完,沈辭也沉默了一段時間,原來隻要再多等一分鐘,就能有一個見面的機會了,沒想到自高中之别,下一次見面就是同事了。
大家聽完顧念的故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不知道該安慰誰,就是恰好,錯過。
“好了好了,我們繼續吃飯吧。”林語溪看了看顧念,有點心疼她又沒什麼辦法來改變之前發生的事情。
“對呀對呀,都過去了。”顧念還大方的錘了一下沈辭的肩膀,“現在不是遇見了嘛?”
沈辭看了一眼顧念,“所以,你當時想給我的禮物是什麼?”剛剛顧念沒好意思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的那麼詳細生動,就是簡單的說了一下,準備禮物追去校門口但是沒遇見。
“我忘記了。”顧念不自在的看了旁邊一眼,随口說。“啊呀,都不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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