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此次回京恐怕不太平,京城裡的那些人恐怕會動起來。”上好的梨花木桌上除了筆墨紙硯再無雜物。南老太爺坐在桌後深深地看着江青鸾。
“外祖父,您放心,阿鸾會注意的。”江青鸾在旁邊的茶幾上拿起紫砂壺泡茶。
隻見蔥白如玉的手指不緊不慢的動作着,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袅袅的水汽模糊了那驚人的容顔,美的都不像真實的了。
“外祖父,請用茶。”江青鸾雙手把茶奉上,“外祖父,我必然不會偷偷摸摸的回京,增大他們行刺的機會。”
南老太爺摸着自己胡子,點了點頭:“我知你肯定自己有所成算,但老夫心裡還是會擔心你。為何你是江家少家主,若阿瑜是江家少主,你可是輕松的多。”
“外祖父,這世道相對于女子而言本就要艱難些,您該慶幸鸾兒是少家主,才可以不用依附誰而活。”江青鸾手捧杯子摩挲着杯口,輕輕的回話。
“诶……”南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個人都有個人的命數,若是實在不行,你就回禹州,外祖父養得起你。”
江青鸾輕輕的喝了一口茶,并不做答。
“阿鸾,我知你的蔔算天賦在江家無人能敵,甚至連江老爺子也比不上你。但是人心才是最難算的東西。變故可能就在一念之間。”南老爺子眯起了眼睛,語氣稍重。
“外祖父,鸾兒明白,不會過于借助此事。”江青鸾接話道。
“還有啊,阿鸾,你身為長姐,要看護好你的弟妹,照顧好你娘親。你娘親遠嫁京城,我也看護不到。你娘親她心裡苦啊!你爹就算對她再好,也有三房妾室,還有四個庶子庶女。你和阿瑜五歲就離開了她身邊。”南老爺子提及自己如珠似寶養大的幺女猝不及防的紅了眼眶。
“外祖父,鸾兒明白。鸾兒會負好自己的責任。”江青鸾垂下眼簾,眼裡閃過意味不明的光。
“老夫也不念叨你了,老夫也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但還是要給點東西給你。不要推辭,你也把東西接好,讓老夫安心。”南老爺子起身打開身後牆上的暗格,拿出一個黑色的巴掌大的盒子交給江青鸾。
“外祖父,這……”江青鸾有些許遲疑。
“接着,老夫知道你是不缺錢的,第一商會跟你關系匪淺,你不缺那些金銀珠寶。老夫也沒有什麼稀罕物件,但這件東西可能會對你有所幫助。老夫留着也沒什麼用,也用不上,給了你,才是物盡其用,不至于荒廢了。”南老爺子拉過江青鸾的手把盒子交給她,拍了拍她的手。
“好了,老夫也不跟你多說了,回去休息吧。”南老爺子揮了揮手。
“是,鸾兒退下了”江青鸾把盒子收起來,退了出去。邁出門的一刻,南老爺子的嘴角抽了抽,長長的一聲歎息被古銅色的雕花大門隔絕在身後。
江青鸾手裡輕飄飄的盒子感覺重如萬鈞。門口一個小厮見狀從院子裡低着身子偷偷跑了出去。
“阿姐,外祖父給你說了什麼?是不是背着我給了你好東西!”江青鸾剛走出院子,江青瑜就從一個角落蹿了出來。
“嗯?!”江青鸾似笑非笑的看着江青瑜。
“嘿嘿,阿姐,我可不是想打探什麼消息,我是看見天黑了,我來給你掌燈。怕你一個人走路害怕。”江青瑜看了一眼江青鸾的臉色立馬改口,一口大白牙在昏黃的燈光下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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