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晴不明白為什麼這小東西的反應這樣大,自己隻不過是想要給她點懲罰,卻還沒有付諸行動……等等,鐘離晴忽然明白了:識海中多出來的那一縷神念,隻怕就是九嬰交換給她的一縷元神精髓,而作為主人的她,隻要拿捏住了這一縷元神精髓,即便是一個念頭,也能教這小東西生不如死。
怪不得她這麼聽話,絲毫不敢違背主人的意願……可是,有哪個妖獸願意主動跟人簽訂這樣不平等的契約?
更何況是她這樣已經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皇級大妖?
所以說,這小家夥,是真的傻呀……鐘離晴冷冷地勾起了唇角,分明是撿了個天大的便宜,白得了一個免費的打手,而且絕對不會背叛自己,她應該要高興的,不是麼?
可是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樂颠颠地扭來扭去的小赤蛇,鐘離晴又覺得心裡有些氣悶:這麼蠢的妖獸,别說坑了自己,坑了她這個主人也不是沒可能;況且,這小東西心心念念的,隻是曾經的主人阿霁,卻不是她鐘離晴啊!
思來想去,還是有些不情願,琢磨了一下要怎麼甩掉這小東西,鐘離晴又開口道:“還有一個問題,你瞧,我身邊也沒個禦獸袋能把你裝起來,你那麼沉,總挂在我身上也不是個辦法!我生得這樣好看,若是身上挂着一條蛇,你教我怎麼出去見人?”
若是普通的小貓兒小狗兒小兔子,抱在懷裡也就罷了,偏偏這家夥幻化成了一條手臂粗的蛇來,看着便瘆人,不管她将自己打扮得多麼玉樹臨風,又或是花容月貌,配上這麼一條赤鱗碧眼的蟒蛇,總是教人害怕的。
“绯兒、绯兒不醜!阿霁說過绯兒是個漂亮的孩子,怎的,怎的就變卦了!绯兒不依……”聽着那女孩兒的聲音裡好似帶上了幾分哭腔,鐘離晴卻沒有半點愧疚,仍是蹙着眉頭一臉為難的樣子,好似十分困擾。
這時,就聽妘堯清冷卻十分溫雅動人的聲音淡淡地說道:“若是缺禦獸袋,我這裡有多的。”
鐘離晴郁悶地看着那美玉似的掌心攤開,上面靜靜躺着一枚七彩刺繡的小錦囊,而那沉默寡言的姑娘正一臉認真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小赤蛇,總是漠然的眼神中竟帶了一絲關切,教鐘離晴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眼花。
——真看不來,這樣冰冷如玉雕的姑娘,居然會對一條又蠢又醜的蛇動了恻隐之心。
鐘離晴隻好與她笑了笑,還不得不硬着頭皮道了謝,将那小小的禦獸袋拴在腰側,不情不願地将手臂上的蛇提溜起來,打算塞進袋子裡,來個眼不見為淨。
不料才剛搭上她的鱗片,就遭到了反對:“且慢!現下又沒有旁人,就不要把绯兒塞進去了吧?這個小姐姐也不是外人,你就讓绯兒再待一會兒嘛!绯兒好想你的,阿霁!”
——怎麼就不是外人了?
瞥了一眼面色不變,卻移開了目光的妘堯,不知怎的,鐘離晴也莫名尴尬了起來。
收回目光,不耐地與那碧綠的眼睛對視了片刻,鐘離晴冷冷地揚唇,正要拒絕,并且義正辭嚴地反駁她關于“自己人”的定義,卻突然聽到女孩兒嚴肅地說道:“有人來了……唔,好像在上面的石道裡打起來了!”
“哦?你能感覺到這地宮的動靜?”被這麼一打岔,鐘離晴也轉了話頭,感興趣地問道。
“也不全是,是那隻傲因告訴绯兒的!绯兒能夠控制這些妖獸的神念,接收它們的傳音——它還問绯兒可不可以開飯,它很餓……那隻窮奇和那隻梼杌也在問,看來闖進來的人不少。”九嬰的聲音明顯興奮了起來,鐘離晴甚至能從她的神念中感覺到了饑餓。
“盡想着吃!先慢着,”沒好氣地戳了戳小赤蛇的腦袋,鐘離晴冷聲警告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胡亂吃人!你先問問它們遇到的都是什麼人?”
“唔,有穿着黑袍的,還有個白衣服的姑娘,嗯另外一撥,領頭的那個好像不是人……”九嬰斷斷續續地轉達着接收的信息。
“白衣服的和另一撥先留着,黑袍的吃了吧。”想也知道,那些黑袍人自然是之後趕來的天魔宗的其他弟子,隻可惜他們晚來了一步,沒有機會和同伴們一道去見祖師爺——不過沒關系,她會讓這些兇獸們好好款待他們的。
“姐,這位就是我們的陸長老,陸長老,這是家姐。”幾年的光景,當初的小蛇蠍敖幼璇仍是那般嬌俏可人,隻是眉宇間變得更為溫婉娴雅,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風姿,特别是在身邊高出她一個頭的年輕女子面前,即便是裝也要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來。
“敖千音多謝陸長老對舍妹的照顧。”那女子的身材十分高挑,與敖幼璇并不十分相似,隻是菱唇彎起的弧度略有幾分熟悉,及肩的長發是極為清漾澄透的水藍色,而那雙威嚴赫赫的眼眸,竟也是純粹的冰藍色。
“敖姑娘不必多禮,令妹既已入我宗,便是我宗弟子,照拂她是分内之舉。”陸纖柔面不改色地與她見了禮,随即卻将目光落在離她們不遠處的兇獸身上,眼中藏着一抹憂慮。
——她一路追蹤着師妹的蹤迹,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蒼遼秘境之中,到這地宮前卻斷了線索,也不知道師妹現下是什麼境況。
試探着進入地宮中,不僅遇到了一群兇神惡煞的魔修,更遇到了從另一邊而來的敖家姐妹,雖然不清楚她們此行的目的,比起那些魔修來,到底是與她們暫時結盟要更安心。
轉轉悠悠地在地宮裡咂摸了許久,卻是被三隻兇獸堵住了路,本以為要迎來一場惡戰,不料那三隻兇獸卻并不理睬她們,眼睜睜看着它們不管不顧地追着黑袍人跑遠了。
對視一眼,雖說不解,倒也并不深想,而是迅速通過甬道,深入到了地宮最下面一層。
隻是,在她們到達地宮的時候,面對的卻是空空如也的石室和平靜的水池——彼時,鐘離晴已經在绯兒的指引下,與妘堯一道離開了。
看着那方蓮池前用劍刻出的一行小字,陸纖柔不由歎了口氣,心中的擔憂卻絲毫不減。
“師姐,此去遊曆,三年即歸,勿念——秦衷。”
“阿霁,為什麼你不與那幾個小姐姐見一面再離開啊?”從禦獸袋裡探出一隻小腦袋,九嬰不解地問道。
“說了你也不懂,”鐘離晴悶悶不樂地回了一句,瞥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跟在她身邊的妘堯,默默苦笑:且不說要如何解釋她被夭夭擄去的事,便是突然出現的九嬰和這冷冰冰的妘堯姑娘也不太好解釋,還有那個勞什子的血咒……反正這姑娘說了,三年之内定能解開那血咒,她便先離開一段時日,等解決完這些糟心事,再去與師姐和師尊請罪吧。
随着九嬰的指路,從另一邊隐秘的小道兒離開了地宮,一邊走着,鐘離晴忽然起意問道:“對了,之前我會突然失去理智,是因為絕螭劍的緣故麼?”
就聽那小赤蛇詭異地沉默了一下,在她威脅地戳了戳禦獸袋後才讷讷地回答:“因為絕螭劍感覺到你對那個男人的憤恨殺意,所以就幫你執行了心底最隐秘的想法……為了達到目的,它會暫時奪取你的身體控制權,讓你的力量翻倍。”
“啧,有什麼辦法能阻止麼?我不希望被别人控制,何況是一柄劍!我自己的身體,隻有我自己能夠控制。”鐘離晴不悅地說道——果然是絕螭劍搞得鬼。
“唔,那阿霁你再多抹點血到絕螭劍上,把它徹底煉化……其實吧,隻要你的意念足夠強大,就能完全壓制住它,它也就無法操控你了。”想了想,九嬰輕輕地解釋道。
鐘離晴嗤笑一聲,忍不住嘲諷道:“照你的意思,還是因為我太弱了麼?”
眼角的餘光瞥見一直默不作聲的妘堯忽而輕飄飄地掃了一眼過來,清靈的目光好似别有深意,鐘離晴不自在地撇開眼,而後惡狠狠地瞪着禦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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