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83章 一天到晚遊泳的魚啊（第1頁）

前幾天，栾朗家裡面，忽然停電兩天。栾朗人在旅途，打電話指示上官玉睿立即給水族箱換水。沒有電自是也沒有熱水了，最糟糕的是，氧氣泵啟動不了啦。上官玉睿試着把淋浴噴頭擡高，讓微溫的水花激射進水盆裡，以便融進水中更多的氧氣。但是，還是有五條小魚死了，隻剩下一條一顆心------乳名叫小白；還有兩條珍珠------芳名叫阿珍和阿珠。

中午，上官玉睿匆匆離開家門，去上課的時候，他看到，小白和兩條珍珠，已經沉到水族箱一角了。唉，回天乏力，走好！他想着，鎖上門。

當天下午，栾朗就出差回來了。看到在暗藍色的萬能魚救裡的三條小魚，還翕動着魚鰓，他立即給水族箱換了水。晚上八點，當上官玉睿回到家裡面，已經來電了，看到在清澈的水中遊弋的小白和阿珍阿珠，上官玉睿不由歡呼起來。這真是一個生命的奇迹！而且這樣的生命的奇迹，一再在這個小小的水族箱裡面，檢驗着達爾文的優勝劣汰進化論。

話說，小白是他們家裡的第一代小魚。在一次水泵壞掉的意外事故裡面，碩果僅存的一條魚。它在自己的童年時代，就表現出一點與衆不同，别的一顆心，大多是橘紅色的，唯獨它顔色偏白。那時候，它個子很小很小，最喜歡遊到一枚貝殼裡面捉迷藏。現在，把上官玉睿的手掌貼到水族箱外面，小白差不多和他的六分之一隻手掌一樣大了。那之後，水族箱裡面的一顆心二代，繼續延續着栾朗家開門見水的繁榮。它們的前輩小白，也拿出了大哥大的派頭，主動幫栾朗承擔起了，管理這些第二代水族箱小魚的責任。上官玉睿經常看到，小白把其他的小魚，吓得排成一豎行，躲在在水族箱一側的水泵後面。投食的時候，假如誰搶到了它的前面，它還會咬人呢。昔日的小白，已經把自己演繹成索馬裡海盜啦。那之後，又有了第二次災難，是因為上官玉睿的疏忽。他竟然将七十度的熱水，注入了水族箱，所以，又有幾條一顆心，離他們而去。接下來的事情，大家就知道了，由于這次大停電，在第三次災難裡，所有的小魚都魂斷藍橋，隻留下了小白和阿珍阿珠。有時候，上官玉睿喜歡用拟人化的方法，來追問這三次災難，對小白水族箱裡的人生，有什麼影響：永失吾愛是什麼感覺？親曆死亡又是什麼感覺？啊，親愛的小白，當晨曦透過白色窗簾，灑到枕上的時候，你就哭吧！哭得大聲點，好好哭，反正你在水裡，我也看不見。

經曆了苦難的考驗，仍然不離不棄，這三條小魚，好像是上官玉睿的部下，跟随上官玉睿，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如今将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上官玉睿每天趴在水族箱外面，透過清澈的玻璃，檢閱着他忠心耿耿的部下。在心裡，感激小魚們，在歲月裡對他的陪伴。你對家裡面的洗衣皂、洗衣粉、潔面乳，似乎就很難産生這樣的感情吧。唯有那些，陪伴我們，走過了一段時光的小魚，才讓我們這樣感慨，和難以割舍。魚的陪伴是無聲的，于無聲處，帶給上官玉睿感動和喜歡。看着這一天到晚遊泳的魚，上官玉睿覺得心裡面，那麼溫暖和快樂。小白那種宛如鳳凰涅磐的重生能力，讓上官玉睿心裡，漸漸萌生出對奇迹的期待和相信，在生和死之間，一條小魚表現出來的頑強，讓人敬畏。因為，它本身，是那麼嬌軟和脆弱。家裡面有這樣三個堅強的歡樂的小魚，仿佛有了三個精靈，上官玉睿每天，端詳着劫後餘生的它們，總忍不住在心裡贊美生命的力量，和這種力量的偉大。

這種小魚的名字叫一顆心，上官玉睿看着它在水中遊弋，就好像看着了自己胸腔裡面，那一顆火熱的，砰砰有力跳動的心髒。

一天到晚遊泳的魚啊，魚不停遊，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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