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高回到右軍府,這邊叫劉誠傳令下去,明日卯時營前點名檢軍,那邊讓侍衛把明月從馬廄牽到府裡的空地上,試着騎馬。
劉誠傳令回來,遠遠見将軍正在騎馬,三步并做兩步,上前一把揪住馬缰:“我的祖宗,您在做什麼?萬一摔下來可不得了。”
韓子高笑說:“大驚小怪的,就騎個馬而已。”
“還而已?您走路都費勁,怎麼能騎馬,您不會是要明天騎馬去軍營吧?”劉誠急道。
“沒錯,跟着我時間長了,都知道我心裡想什麼了。”韓子高點頭。
“我的祖宗,萬一您摔着了,聖上會殺了我的。”劉誠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摔不了,今天我才發現原來騎馬比走路容易,以後出行就騎馬,你看,我騎馬的樣子帥不帥?”韓子高甩了甩頭。
“帥唉——”劉誠無奈道:“您非要騎,屬下也攔不住,但是您得向屬下保證,不能策馬奔跑,否則屬下就去告訴聖上。”
“好,聽你的。”韓子高開心地跳下馬,虧得劉誠雙手扶住,不然就坐地上了,劉誠氣道:“我的爺,您就不能慢點。”
“一高興我忘了,明天你可得扶好我,别讓我在部下面前出醜。”韓子高囑咐。
這時黃蒼從旁邊撲了上來求抱抱,韓子高費力地抱起它,笑道:“我的兒吃的什麼啊,怎麼越發的重了,阿爺快抱不動你了。”
“我的祖宗,您就不要再騎馬逗狗了,為了等聖上,到現在飯還沒吃,趕緊給我吃飯去。”劉誠從韓子高懷中搶過黃蒼,讓侍衛牽到狗舍裡去了。
吃完晚飯,韓子高躺在榻上,翻看今天的名刺和留信,直看到子時,在劉誠的催促下,方才閉眼睡了。
寅初時分,韓子高起床,這時天還未亮,洗漱完畢,吃完早飯,劉誠侍候韓子高穿上戎服、披挂甲衣、戴好兜鍪、系上佩刀。
“将軍,明光铠又重又厚,一天下來,您的身子吃得消嗎?屬下以為穿戎服就可以了,您要不還是脫下來吧。”劉誠憂心忡忡。
“傳令要求穿甲衣,結果部下都穿甲衣,我自己卻隻穿戎服,部下們會怎麼看我這個長官,以後我還怎麼将兵?”韓子高道。
劉誠無奈,隻得扶着韓子高上馬,一行人向軍營出發,這時天才微微亮。
右軍軍營内人喊馬嘶,禁衛将士頂盔貫甲,戟楯隊、刀楯隊、弓隊、弩隊、騎隊各列方陣于營前,長史、司馬、參軍、功曹、主簿等右軍府屬官站在帥帳前等候。
“聽說咱們這位新任的将軍容貌勝過小娘子呢。”
“長得像個小娘子,怎麼統兵啊?”
“能不能統兵打仗不要緊,聖上喜歡就行了,反正打起仗來,還不是靠我們下面人打,功勞記在他賬上,這就叫一将功成萬骨枯。”
“你們送禮了沒有?我昨日想拜見将軍,守門侍衛說将軍不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将軍不想見我,隻收了名刺,不肯收禮,态度倒是客氣得很,不知道将軍看沒看我的名刺。”
“你的名刺誰會看,送的禮将軍看不上吧,将軍可是聖上身邊長大的,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咱們那位刺頭将軍來了沒有?”
“沒見他的旗号,肯定沒來,連杜領軍都懶得管,咱們這位新來的将軍還不是會跟前任戴将軍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喽。”
“就怕哪天刺頭将軍把龍陽将軍氣哭了,梨花帶雨地去聖上那告狀呢,到時聖上幫誰呢?”
“哈哈哈……”
士兵們交頭接耳,談到興起發出一片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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