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殺了他?
開什麼玩笑!她當然做不到,二郎或者能做到,但是……周圍約有近千人的送親隊伍啊!就算田骁手刃了耶律高八,可他一個人,還帶着自己這個大拖累,能逃得出去嗎?
就在嫤娘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耶律高八終于開了口——
“蓮娘,這個,你拿着……如果将來有一日,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日,你,你無處可去時,就拿着這個去大京找我……”
嫤娘一怔,看看他手心裡的耳墜子,又擡頭看看他。
“别拒絕我,”耶律高八似乎看懂了她眼裡的抗拒,聲音裡帶着疲倦與莫名的酸楚,低聲說道,“就當,就當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嫤娘聰慧,豈不明白耶律高八的言外之意?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都扮成了這副老醜的模樣兒,他居然還……
待要斷然拒絕時,突然又想起……不若就大大方方地拿了這物什,他又待怎的?
于是,她啞着嗓子說了一聲好,抓起了他手心裡的葡萄粉晶耳墜子,一轉身又進了帳篷。
耶律高八有些失落。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芙妲已經死了,他為什麼總肖想着她還在人間?
蓮娘與芙妲有八九分相似,但聖潔的芙妲,又豈是蓮娘這樣的失寵老妾所能比的?
當蓮娘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耳墜子以後,也不知為什麼,耶律高八瞬間就有些放開了。
——芙妲是世上最美好的女子。
這世間,或者會有旁人與她有那麼一兩分的相似,但絕對可能再有一個芙妲!
耶律高八又站立了一會兒,然後默默離開了。
田骁端着水與食物從遠處走來,疑惑地盯着那個隐入了夜色中的背影,頓了一頓,他才鑽進了自己的帳篷。
結果一進帳篷,他就看到妻子正滿面煞白地曲膝坐在毛氈上,立時就急了。
“怎麼了?又不舒服?”
嫤娘被吓得不輕,有氣無力地伸出手,将攤在手心裡的一樣東西亮了出來,教他看。
田骁自然認得妻室的東西。
再仔細一琢磨……
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田骁勃然大怒!
“這個忘八!”他咬了牙就撩了袍子想出去跟耶律高八拼命。
“二郎!”嫤娘連忙叫住了他。
田骁雖然盛怒,可妻子的話卻不能不聽,當下隻得氣鼓鼓地站住了,胸脯處劇烈地起伏着,顯見得……他被氣得不輕。
“二郎,過幾日,咱們就要走了……何況他也沒真正認出我來,你又何必節外生枝?”嫤娘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有心思逞得這一時的口舌之快,倒不如安心歸去……旁的不說,爹和铎郎怕是等我們等急了的。”
一提及家人,田骁深呼吸、再深呼吸……總算是将滿腔的怒火給強壓了下來。
隻是……
他突然轉過身,朝妻子走過來,抓過她手心裡的葡萄粉晶耳墜子,狠狠地在手心裡搓了搓!
嫤娘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枚葡萄粉晶的耳墜子……雖然不至于碎成了粉末,但還是碎成了好幾塊!
田骁面無表情,單手将食物與水拿了過來,教妻子享用;而他則一直不停地反複用手使勁地搓着那枚葡萄粉晶的耳墜子。終于,除了已經被成一團、完全看不出模樣的小小銀錠子之外,粉晶已經碎成了粉末……
他走到了帳篷的門口,掀起門簾子,然後一揚手,就将些滿手的粉末給揚在了外頭!
“你先用些晚飯,我去去就來。”硬綁綁地扔下了一句話,田骁轉身就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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