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夢澤走後,清研一臉癡呆,機械似的按照蕭公子的吩咐把門關上了。
楚長明剛要直接站起來,差點磕到蕭公子的下巴,一隻手本來要把楚長明推開些,卻堪堪停在了耳際。
沒待他有什麼動作,楚長明直接一掌把那隻手拍開,分毫不留情面。
蕭公子愣了一下,一邊緩緩收回手,一邊看着楚長明冰冷的神色,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他,帶着一如既往的冷意。
蕭公子微微一笑,毫無懼色地回看着他,語氣笃定,”你在怕我對那隻戴在你耳朵上的靈髓做些什麼。“
楚長明反問:”我不該怕嗎?“
他此刻挽着婢女的發髻,一張臉卻沒有絲毫的女氣,反而是逼人的俊俏,沒有人會把這樣一個比劍還要銳利幾分的人認作女子,即使他身着女裝,況且那厲害至極的變化之術所能維持的時間已經剩下不到一分鐘。
蕭公子沒有回應他的問題,觀察到那種變化之術,他腦海裡卻一時半會沒有可對應的人,楚長明和鳳蘭久居鳳仙居,沒怎麼出來過,他可能不識貨,但是蕭公子是不可能不識貨的。剛才隻顧和楚長明周旋,竟然沒有怎麼注意到,他不禁有幾分憂慮——難不成這些年來纏綿病榻,不隻功力消退,難不成連眼力也銳減了嗎?
但現下,楚長明耳朵上的靈髓更讓他好奇。
蕭公子忍不住問道:”靈髓的主人是誰?“
楚長明離開他身邊,剛才他沒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現下也就不會再那麼幹,他踱步到門口,從小格子裡往外看,外面一片黑色,好半會兒才适應了外頭的光線,他探看了一會兒,才回道:”和你有什麼關系。“
蕭公子笑道:”是和我沒什麼關系。不過你若是真的在意那個人,就該聽我說幾句。“
見楚長明不答,隻把眼睛移過來看他,他頓了頓,又說,”不管那人是誰,如果你對他的擔心暴露在你師尊、聖子或者是雲夢澤,這三個人中任何一個的眼前,隻怕會給那個人招來殺身之禍。“
楚長明隻覺得他在胡言亂語,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又往外面瞧去。
蕭公子卻是比他還詫異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信?“說着後面三個字的時候,他驚訝得差點失聲,連字都咬不清楚。
楚長明對他的訝異感到奇怪,又覺得這人沒理到了極點,他誤以為蕭公子在诳他,好借機利用他。如果單單隻提師尊還好,畢竟外界可能不知道他已經和鳳蘭斷絕了師徒關系,可是這關聖子和雲夢澤什麼事?
楚長明再次皺眉,一副完全不想搭理蕭公子的樣子。
蕭公子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幾乎咳嗽,臉色通紅,他一邊覺得荒謬,一邊又覺得好笑,一面又懷疑楚長明是不是在和他裝,一面又看楚長明不似作僞的嫌棄。——當真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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