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海森出院的日子到了。雷爾是來接海森的人。但正當她走進他的房間時,看到海森還在和他的鳥兒玩耍。她把一個袋子扔給他,說道:“換件衣服。”
“對人好點!”海森說道,打開袋子檢查衣服。“如果你吓到他們了怎麼辦?”
“如果他們看到你的臉也不害怕,我敢肯定他們有一顆堅強的心。”蕾爾溫和地回答。但她的話絕對是赤裸裸的諷刺他!
海森對她哼了一聲。他捧着自己的臉說道:“你看!睜開眼睛仔細看!我就像現實中的‘白馬王子’,你卻看不出來?這太悲哀了!”
雷爾無視他的話,漫不經心地坐下來,說道:“我覺得二十一世紀還有一個白癡自稱‘白馬王子’更可悲。”
海森瞪了她一眼,然後去換下這件病号服。他覺得這些單調的衣服,竟然讓他變成了一個單調的人。他這樣一個色彩斑斓的人,在這種單調的氣氛中,慢慢地被吸走了色彩。确實,醫院不是他這種無論什麼情況、什麼時間都喜歡開開心心的地方。
當他換衣服的時候,雷爾的人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當海森結束後,雷爾把棒球帽戴在他的頭上,告訴他,“自從你的粉絲知道你住在哪家醫院後,他們就一直在外面露營。”
“我知道,”海森邊說邊整理帽子。他在醫院待了十多天,當然知道每天有多少人來,甚至試圖進去。幸運的是,醫院有一支很好的保安隊伍。他被要求至少再留幾天,但由于過去幾天粉絲的表現,他決定出院。
他從來不喜歡因為自己的問題而去打擾别人。他不想因為自己留在這裡而影響醫院的運轉。
這種情況下,連他的隊友都不敢來看他了。
雷爾拍了拍他的臉頰,說道:“别這麼低落,我們已經要離開這裡了,而且,我不會讓他們圍攻你的。”
“你确定在這種情況下使用圍攻這個詞是正确的嗎?”海森問道。
“這就是現在的重點嗎?”雷爾反駁道。
“我想不會,”海森說。
雷爾把他從貴賓入口帶出了醫院,這樣他們就可以在不被粉絲抓住的情況下離開。海森想到他離開時粉絲們還在醫院外等候,就拍了一張自己的照片并發布了狀态。
“有這個必要嗎?”雷爾一邊用餘光看着他在做什麼,一邊問道。
“當然是這樣,”海森回答道。“我不能讓他們無緣無故地在那裡等。而且,他們越早離開,醫院和病人就能更快恢複正常。”幹完活後,他把手機扔到後座上,完全忘記了這件事。然後,他像一個第一次看到這座城市的孩子一樣,把眼睛貼在窗戶上看着外面。
“你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太久了,不是嗎?”
海森聳聳肩,“我喜歡享受一切,就好像第一次一樣。而且,今天和明天看同一條街,顯然也有不同。”
“那有什麼區别呢?”她詢問道。
“一條是你今天看到的街道,另一條是你明天看到的街道,”他笑着回答。“你就是那個說今天和明天不可能一樣的人。就像昨天和今天不一樣一樣。”
出乎意料的是,雷爾并沒有反駁他的話。畢竟,他用她的話讓她無話可說。現在她怎麼反駁呢?
至于海森,他并不是故意要讓她啞口無言。事實上,他隻是在為自己的幼稚行為辯護。好奇地看着窗外已經是他的習慣了。即使每天看到同樣的東西,他仍然會覺得很新奇。他就是那種知道如何從所提供的一切中找到自己幸福的人。
也許,他童年的艱辛對他今天成為什麼樣的人産生了強烈的影響。
“艾莉……”
“嗯?”
“我們從來沒有一起去過遊樂園吧?”
雷爾在紅燈前把車停了下來,默默地面對着他。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沒有。但是你為什麼現在才提起呢?”
“我們的童年多麼無聊啊!”他嘀咕道。“改天我們去遊樂園吧。”
“孩子們去遊樂園,”她說。
“我們是什麼?我們也是孩子啊!”他回擊道,完全忘記了他們已經二十多歲了,而且其中一人已經結婚了。
“我和你之間,隻有你才算小孩子,我不行。”
“為什麼?因為你現在已經到了要自己孩子的年紀了?”
雷爾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嗯,當然。”
海森睜大了眼睛,“艾莉,你真的想要孩子嗎?已經了?你不覺得麻煩嗎?”
“我沒說我想要一個孩子,但我說過我也沒有問題。”她平靜地說,然後又啟動了車子。“雖然很麻煩,但也是一個新的挑戰。”
海森捂着臉,“隻有你這樣的人,才會把養孩子當成一種挑戰,她一定要赢!”
“我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雷爾說。
“當然,你不知道,”海森的聲音聽起來很苦澀。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要和她開始這段對話。他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本來隻想去遊樂園的,結果不知怎麼就聊到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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