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在旁邊看着,不知道緣由,隻覺得好笑,中午吃飯的時候問起來才知道背後說法,轉頭看看海風,說:“還好吧,眼睛也沒那麼大啊……海風這麼好聽的名字,為什麼要叫小名。”
這話海風一直記着,阿寶的綽号還是在國家隊叫開了,可直到後來他從阿寶,成了寶哥,喬雲也還是叫他海風。
北京秋風乍起,喬雲海風和桑梓陳一平踏上了新一輪比賽的征程,羽毛球的公開賽很多,級别高高低低算起來幾乎每個月就有兩場,喬雲他們不用每場都去,但必出席的賽事排在一起還是緊湊。
他們第一站去的法國,因為積分不夠,要從頭開始打起,為了快些找到狀态,尤濤幫他們把混雙都報了。喬雲兩天打了六場,每場還打滿了三局,後來身體受不了了,連衣服都沒換,倒在場邊渾身抽筋,可把海風給吓壞了,擔心得要命。結果喬雲回了酒店,休息一會兒,精神頭又來了,嘻嘻哈哈的去隔壁找人聊天,海風看着都拿他沒辦法。
最後法國的比賽,喬雲海風止步半決賽,回來後尤濤也不敢再讓喬雲兼項了,老老實實打男雙吧。
回來在北京呆了沒半個多月,又到香港去比賽,接着又是周而複始輾轉多地,沒完沒了的比,他們還沒拿過公開賽的冠軍,但基本上都能進前四,小半年比下來,積分也排了世界第七,成績算是不錯,當然離湯導和自己的目标還差很遠。
這半年的結伴拼搏,原本還不相熟的喬雲和海風彼此也慢慢熟悉起來。他們組雙打的有這麼種說法,剛開始搭檔的一兩年是蜜月期,過了蜜月期就是疲乏期,原本不知道的缺點都暴露出來,原本沒遇見過的問題接二連三,好多球員都因為沒頂過這短時期,最後都以拆對轉項收場。
喬雲海風此時還沉浸在蜜月期的兄弟情誼裡,兩個人打得順順溜溜,上場前都不用反複交代什麼技戰術,拿起拍子就打,幾乎沒有錯的。海風雖然話不多,但喬雲就是覺得他們投緣得不得了,什麼疲乏期啊,不存在的。
就這樣起起伏伏的到了年底,比賽數量不減他們多少有點倦意,幸好這時候歐冠開打,算是給他們無聊的訓練生活加了點寄托。
喬雲小時候就喜歡踢球,沒練羽毛球之前在體校學過半年足球,隻是後來有天媽媽來接他,看到纖弱白皙的喬雲在場上跟人又推又跑,最後摔得跟泥猴一樣,連衣服本來的顔色都看不出了,心疼得不得了,這才改練羽毛球。所以喬雲對足球是有情結的,更不想錯過任何一場球賽,所謂得不到的總念念不忘,踢不成,就隻能看看過幹瘾了。
這天晚上是AC米蘭的比賽,喬雲期待已久,可是歐洲的比賽和這裡有時差,比賽開始的時候隊裡按規定都要熄燈了。他靈機一動,教練員查房的時候裝模作樣地睡着,等查完了再起來照樣看直播。
海風被他勾得蠢蠢欲動,幹脆起來和他一起看,兩個人邊看邊聊,喬雲發現他和海風的共同點還挺多,對賽事的分析簡直就是世界上的另一個我,難怪他們能成搭檔,注定的!
比賽漸入白熱化,雙方争得難分難解,踢出好幾個好球,眼看卡卡擡腳射門,還不知球進沒進時,門突然被砰的一聲推開了,他倆都蹭得站起來,吧嗒一聲,屋裡白熾燈打開,白色強光晃的兩個人一陣眼暈,定睛一看,尤濤正豎着眉毛看着他倆,他倆心下一顫,都暗歎一聲不好。
“我就聽到樓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原來就是你們兩個,”尤濤指着他們說,“是不是嫌訓練太少了!精力多得用不掉是吧!……到我辦公室去!”說着就進來把喬雲的電腦收走,一陣風似的往外走。
到了辦公室,兄弟倆隻有低頭挨訓的份,尤濤說的一套套的,喬雲是一句都沒聽進去,沒得比賽看,人有點犯困,還得站着思過,這都叫什麼事兒啊!他心裡不服,看看比賽又怎麼樣了,況且教練半夜突擊,根本是侵犯人隐私。
不過即便這樣想,他面上也不能真這麼頂,畢竟他們不守規矩在先,但他也不願就這樣吃這個憋,開口先服個軟:“尤導我們知道錯了,絕對不會再犯。”話鋒一轉:“但是電腦我們之後看比賽查資料都還得用。”言下之意就是能不能把電腦還給他們先!
尤濤冷笑一聲:“教練手裡的錄像還不夠你們看是吧?你說說你網上都能找啥東西?”
這下喬雲編不了瞎話了,不出聲。
尤濤接着說:“我也不用你們寫什麼檢查,電腦我可以給你們。”
倆人一聽,眼睛都亮了。
“下屆湯杯,要是我們能拿冠軍我就把它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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