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也哭了,哭得泣不成聲。她不怪素月瞞她,她隻看不得素月犯傻。&ldo;你忘了上輩子……素月,她是世子明媒正娶回來的世子夫人,是他親表妹,你鬥不過她的,難道你還想……&rdo;素月受的那些苦,凝香都不忍再提,扶着素月坐起來,語氣堅定地道:&ldo;素月,咱們一起贖身,明年咱們……&rdo;&ldo;我不走,你不用勸我了。&rdo;素月不哭了,她抓着凝香的肩膀,緊緊地抓着,&ldo;凝香,我跟你不一樣,你有對你好的家人,我什麼都沒有。我告訴你,被那人欺辱時,我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下去,哪怕留着一口氣,我也要活下去,隻有活着,我才有可能報仇!&rdo;&ldo;可她是夫人你是丫鬟,她想賣你就是一句話的事,你拿什麼跟她鬥?&rdo;凝香哭着提醒她,&ldo;柳姨娘那麼得寵,還不是一樣被賣了?素月,别傻了,為了報仇不值得,讓她與世子過吧,咱們離開這裡,你跟我回家,咱們繼續當姐妹……&rdo;&ldo;你不必勸我,我真想走,就不會給了他。&rdo;素月擦擦凝香眼睛,低低地道。凝香如遭雷擊,不由反握住她手腕,&ldo;你,你……&rdo;&ldo;是,上個月你回家那晚,他想要我,我沒有阻攔。&rdo;素月聲音出奇地平靜,&ldo;凝香,這樣你知道我的決心了吧?其實你不用替我擔心,我都替你想好贖身的法子了,難道不會替自己打算?現在世子對沈悠悠的愛慕淡了,而我吃過一次虧,絕不會再吃?凝香哭了。陸成慌了,眼看周圍有人看了過來,他急着将凝香往旁邊一個略顯髒亂的角落裡拉。不是不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撫她,可這人來人往的街上,隻有角落才沒人。但凝香隻是短時間大悲大喜刺激下沒有忍住,哭了幾聲,發洩了心裡的絕望害怕,随他走了兩步就緩過來了。掙脫陸成大手,她悄悄擦擦眼睛,低頭道:&ldo;我沒事,就是,被你吓到了,怕我還不起錢。&rdo;并不怪陸成。她連番拒絕陸成的好意,陸成捉弄她一下情有可原,他又不知道她的難處。陸成終于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兒。她不喜歡他,上次他來接她,小姑娘防賊似的防着他,這次為何沒有追着李嬷嬷走?還有剛剛,他都将她吓唬哭了,她怎麼沒有打他罵他?陸成可記得有次他吓唬妹妹,阿桃哭過之後立即撲到了他身上,一陣拳打腳踢,連聲罵他是壞大哥……想到凝香撲到他身上捶他罵他壞的情形,陸成不禁有點失望。他真的甯可她生氣罵他。&ldo;你,不煩我來接你了?&rdo;眼看她擦幹淨了眼淚,陸成試探着問道。凝香臉上一熱。無求于他的時候恨不得再也見不到他,現在有求于人了,又盼着他來,她也真夠勢力的。但為了不用素月的銀子,她也隻能求助于陸成。看着他身上八成新的衣裳,凝香蚊呐般地道:&ldo;陸大哥,我,我想贖身,可我還差十兩……&rdo;陸成在她臉紅時心跳就快了,聽到這裡,立即就道:&ldo;我有,我這就……等一會兒人少了我就給你。&rdo;街上魚龍混雜,他此時将錢袋給她怕會被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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