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為之罷。”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他想走。秋姜實在忍不住,厲聲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就算要懲戒我,也得讓我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吧?!”風小雅猛地回頭,眼中似有水光一閃而過,再次凝結成了霜:“你真的不記得了?”“是!”秋姜咬着嘴唇,不屈道,“我哪裡得罪了大夫人?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種地方一輩子?!”風小雅定定地凝視着她,卻不說話,最後還是灰衣随從捧着煎好的藥回來,打破了僵持。“公子?”灰衣随從不明所以,轉身把藥遞給月婆婆,示意她去喂藥。月婆婆将藥捧到秋姜面前,秋姜卻一滾,從榻上摔了下去。月婆婆吓一跳,想要攙扶,秋姜卻死死地盯着風小雅,用手一點點地朝他爬過去:“怎麼?我所犯之錯就這麼難以啟齒嗎?你為什麼不敢回答?就這樣将我關在此地,我不服!”月婆婆和聞聲進屋的阿繡都吓壞了,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侍妾敢這麼跟主人說話。風小雅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萬物寂滅,不喜不悲。“你,于去年除夕夜,挑釁小慧,稱我父與她有染。父親當場嘔血病逝。”小慧是他的正妻之名。秋姜終于得到了答案。但卻發現,還不如不知道的好。自那天後,月婆婆和阿繡對她的态度完全變了。她們從前背後議論她,都說她可憐。現在,都說她可恨。也是,區區一介妾室,氣死了公公,按照律法都可以處死了,風小雅不殺她,隻是将她軟禁在别苑,已算仁慈。更何況,她的那位公公,不是一般人。月婆婆抹淚道:“丞相大人竟已仙逝了……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大夥兒得多傷心啊。”“因是家醜,所以瞞下了吧?十一夫人生得一張老實面孔,沒想到竟是個毒婦!竟敢污蔑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一生廉潔,為國為民,怎麼可能跟大夫人扒灰?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不想伺候這種人!”阿繡說到做到,自那之後,再不進屋。月婆婆稍好一點,但也不像之前那般悉心周到。秋姜就在冷水冷飯中,饑一頓飽一頓地慢慢熬着。她形銷骨立,虛弱不堪。阿繡想,她大概快要死了吧。這樣的人,活着也隻是遭罪,還不如死了算了。時光荏苒,很快過去了一年。秋姜始終苟延殘喘、半死不活地活着。阿繡想,這人可真能熬。第二年三月,冬雪開始融化的時候,月婆婆說有客人來,讓阿繡回避。阿繡非常震驚,這種地方居然還有客人?心中好奇得不得了,但隻能乖乖待在屋子裡等着。隔着窗戶的縫隙看了一眼,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那兩人直奔秋姜的院子而去,顯然是來看她的。但并不入内,也不跟她交談,隻是看了一眼後,便又離開了。事後阿繡問月婆婆那兩人是誰,月婆婆搖頭:“公子沒說,隻說是貴客,不得怠慢。”阿繡想,恐怕是十一夫人的親戚,但都找到這了,為什麼不索性将她接走呢?看來公子是真的打算關夫人一輩子,以作懲戒了。想到自己也要跟着在這冷得要命的山莊裡耗一輩子,阿繡就十分絕望。然後又一年平淡無波地過去了。雲蒙山的雪積了又化、化了又積,雜草長了又枯,枯了又長。轉眼到了第三年。阿繡算算日子,已是華貞六年的七月了。秋姜仍是那幅魂遊天外的樣子。雲蒙山的七月還算暖和,但阿繡已囤了許多柴火和炭,準備迎接即将來臨的寒冬。這一日,秋姜坐在窗前,盯着院子裡的一塊石頭,神色怪異。阿繡從院外走過時,發現她在哭。兩行眼淚無聲地從她臉上滑落,五官雖依舊木讷,但眼瞳中卻有了些許人間煙火的氣息。阿繡心中哼了一聲,馬上就是中元節了,主家那邊該祭拜相爺了,這女人還有臉哭呢!秋姜哭了許久。當天晚上沒有月亮,雷聲陣陣,下了一夜的雨。阿繡一邊打哈欠一邊端着隔夜的硬饅頭走到秋姜房前,把饅頭放地上,踢了踢門:“吃飯了。”她扭頭就走。再過來是午時,她端着随便糊弄的米糊走到廊前,發現饅頭還在地上,沒有動。阿繡生氣道:“喲,還鬧脾氣不吃?那就永遠别吃!”當即把饅頭和米糊都端走了。到了第二天,月婆婆問道:“怎麼還不去給夫人送飯?”“她不肯吃。”“她不吃,是她的事。咱們該送還是得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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