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他們跑到門外時,就見一道人影已經越過院門,眼看着就要跑出去了。領頭之人心道不好,這府裡他們并不熟悉,如果叫他跑了出去,隻怕再想找,那就是難上加難了。他揮揮手,追了上去,而身後的人,也跟着上前。可是當跑到門口的時候,領頭之人的腳步頓住了。隻見門口有幾個拿着弓、弩的男人,此時正對着院門,而因之前高個男人跑了出去,院門早被打開。他們剛到門口,就成了别人的箭靶。而後面的人剛要往後退,突然見幾支弓、箭從身後的屋頂射了過來。那刺耳地破空之聲,在這樣的雨聲下,依舊驚心動魄。“各位來我裴家做客,也該和主人家打聲招呼吧,”隻見一個身穿勁裝的少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隻是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柄劍,而并非是旁邊人所拿的弓、弩。他的聲音清冷中帶着幾分肅殺。為首之人看着對面随從中的弓、弩,這樣的弩、箭可百步穿楊,況且屋頂上早有人埋伏,卻不想他們居然中了别人的圈套而不自知。隻是這人卻怎麼都想不到,這少年究竟是怎麼猜到他們今夜會前來的?“原本隻是想抓一隻老鼠,誰承想居然是抓了一群,”少年人說的話雖是調侃,可是聲音中卻沒有一絲玩笑之意。此時旁邊的一個男子則是拖着手中的人,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面的黑衣人卻是瞧出了,這人就是他們此次追殺的目标。隻是他此時癱軟在地上,右邊肩膀上插着一支弓箭,卻是已沒入了大半,隻怕是把他人都射了個對穿。他身上的血迹被雨水一直沖刷着,漸漸彙流成一條暗紅的溪流。“公子,潛入家中實屬無奈,此人乃是朝廷欽犯,我們隻是奉命追捕此人,”領頭人此時開口,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既是犯人,何不正大光明地上門索要,難不成我定國公府,還會包庇一個欽犯不成?”領頭之人自然知道這裡住着什麼人,要不然他們今日也不會這麼悄無聲息地潛入進來。隻是主子先前說過,若是未驚動裡面的人,隻殺掉一人便可。若是驚動了的話,那就……隻可惜千算萬算,他竟是沒想到,落入圈套無法全身而退的人,居然是自己。不過這也隻能怪他們實在太過倒黴,遇到的是裴世澤。自從他來了裴家祖宅之後,表面上這裡什麼都沒有動過,可實際上每一處都有暗哨,可以說這宅子裡所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李明悄然帶了一個不知身份的人進來,他自然不會放過,早叫了侍衛在這院落裡守着。若是那陌生人敢輕舉妄動,就格殺勿論。可沒想到,半夜又來了這麼一群人。看來這後頭還真是有不小的事情,畢竟這八個人身手不凡,一看便是大戶人家豢養的侍衛,無論是忠誠度還是功夫都是頂尖的。所以就算此時裴世澤占據上風,他也依舊不會掉以輕心。“公子,”就在此時,那個被箭射中的高個,突然喊了一聲,在風雨之中,他的聲音有些虛弱,可是他卻又強撐着一口氣,似乎有十分緊急的事情。裴世澤目光遽然收縮,俊美的臉盤鬥笠下,顯得異常冷峻。他低頭看着被裴遊擒住的男子,輕聲說:“你知你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嗎?”高個面上閃過一絲恍惚,就聽面前俊美之極的少年,卻又柔聲道:“因為你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做了不合時宜的事情。話太多。”他的聲音溫和,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叫人心底發寒。這人打得倒是好主意,這幫黑衣人擺明是為了滅他的口而來,可他偏偏此時叫了裴世澤的名字,一副要告密的模樣。不就是存着,叫他們雙方惡鬥的心思。一旁的裴遊卻是捏着他的嘴,匕首從袖口滑落,刀光之間,血迹噴濺而出。饒是對面的黑衣人此時都各個呆如木雞,這少年竟是說下手就下手,一出手就叫人割了那人的舌頭。領頭之人心底也是百感交集,如今主子再也不必擔心這個人把消息透露出去了。可他卻如冷水過心,整個人都繃直了身體。“這個人我可以交給你們,隻是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定國公府可不是他想來就來的地方,”裴世澤雙手背與身後,冷冷地看着他。領頭之人豈會不知,這是裴世澤留了他們的一條性命。主子本來就不願招惹定國公府,畢竟住在這裡的是嫡長孫,若到時候他出了事,定國公府肯定是徹查到底。這樣就是平白給自己招來了一個大敵而已。想到這裡,領頭人也心生退意,隻是他看着那在地上依舊半死不活的高個。裴世澤心底冷笑,揮了揮手,旁邊的裴遊拎住那人的頭發,對準脖子就是一刀下去。血一下子迸濺了出來,隻看得人膽戰心驚。領頭人也算是狠手,可是比起面前的少年來,他卻有一種從心底迸發出來的寒意。“你們應該慶幸,我不想髒了家裡的宅子。”“他當真這麼說?”殷廷謹站在窗前,此時窗外的大雨聲依舊滂沱,這雨勢竟是有連綿不絕之勢。他身後站着的黑衣人,此時面上的黑巾雖已摘掉,但是身上的衣裳依舊是濕透的。他站在那處,渾身都在往下滴水,腳邊的地上很快就彙聚一灘水迹。“是屬下無能,我們進院子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們發現,而且對方提前躲在院落的房屋上狙擊我們,”黑衣人低頭。殷廷謹伸手轉了下拇指上的扳指,卻是低笑一聲,他道:“你方才說他出手狠辣,既然他已經将你們包圍,那你以為他又是為什麼要放你們離開呢?”黑衣人微微一愣,随後輕聲道:“自然不想與我們起正面沖突,畢竟我們若是拼死反抗的話,也會叫他們有不小的傷亡。”這是黑衣人能想到的理由,畢竟他們八個雖然人少,可各個都身手不凡,隻要拼死抵抗,重傷對方也是有可能的。既然他已經幫自己殺了叛徒,雙方又何必拼死相搏呢。殷廷謹面色已冷了下來,斥道:“蠢貨,難道你還猜不出來嗎?他根本就沒有和你們一戰之力。”此時殷廷謹轉過身,盯着面前的手下,怒道:“就如你所說的那般,他出手狠辣,陳賀那個叛徒不過是動了點腦筋,就叫他一刀給宰了。如果他能全殲你們,他為什麼要放你們離開?所以他根本就是在唱空城計。”黑衣人聽罷,面色蒼白。殷廷謹冷冷地看着他,“鄭碩潛伏在靖王府這麼久,你們居然都沒發現他的不對勁。還被他從遼東一直跑到這裡來。”“屬下無能,還請主子懲罰,”黑衣男子立即跪在地上。殷廷謹慢慢地轉動着手上的扳指,一個鄭碩就險些叫他這些年的心血功虧一篑,看來他真的需要再忍耐。隻是又該忍到何時?他忍不住想着今日,小外甥女同自己說的話,難道小孩子真的可以看見未來不成?裴家祖宅中,裴遊看着不遠處正緩緩冒起來的煙火,輕聲道:“公子,已叫人澆上了松油,不過外面正下着雨,隻怕燒不起來。”“那就叫他們多加點油,”裴世澤坐在桌後,此時房中燈火亮如白晝,而外面門口則是站着兩個侍衛,整個院子幾乎是五步一人,十步一崗。裴遊有些不解地問道:“公子,這幫人既然都已經離開了,咱們又何必放這把火?”“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回來,況且那個男人的屍首雖被拿走了,可是他身上的信卻被你拿來了,你以為他們的主子會猜不到?”裴世澤雖然這麼說着,可是臉上卻是輕松之色。裴遊點頭,但心中也是忍不住後怕。因為那群人離開後,宅子周圍也撤走了一批人。若他們硬拼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裴家祖宅裡的弓弩乃是當初第一任定國公所留下的,弓弩雖勉強還能用,可弓箭的數量卻遠遠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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