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晨瞧着她那個委屈地喲,當真是個小可憐。也辛虧這會沒什麼長輩在,要不然任誰都會覺得,是她這個驕橫刁蠻的小霸王,又在欺負她小白菜一樣的六姐了。紀清晨擺擺手,安慰她:“六姐你放心吧,天理昭彰,待明日祖母和大姐姐回來了,必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當然滴,也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可是她不過是偷懶,少說了半句,卻把紀寶芙吓着了,粉臉煞白地看着她說:“我姨娘不是壞人。”那小嘴兒抖的,看地紀清晨一個女子心頭,都生出了憐惜之情。難怪這個衛姨娘受寵,紀寶芙這才多大的年紀,便已如此惹人憐愛了。而紀寶芙行事作風都是學足了衛姨娘,那麼一個加強版的紀寶芙定是更讨人喜歡了。“我可沒說衛姨娘,”紀清晨淡淡地說了句。大抵是受了這孩子的記憶影響,雖未見過衛姨娘本人,可是一提到這名字,卻是有種從心底的厭惡。看來紀家二房,這嫡出和庶出之間,也是一筆理不清的賬啊。紀寶芙回了院子,自是要将事情告訴衛姨娘的。因着衛姨娘喜靜,所以她領着紀寶芙住在一個單獨的小院兒裡面,而院名都是紀家二老爺親自寫的。桃華居,逃之夭夭,灼灼其華。可見這衛氏的受寵,可是擺在台面上的。衛姨娘聽完,隻吩咐丫鬟去倒了梨子鹵,給紀寶芙沖了梨子汁潤潤喉嚨。她也不想讓女兒去那小霸王的院子裡,可是紀清晨到底是妹妹,妹妹病了,姐姐豈有不去探望的道理。卻不想,這一去居然還有這等的收獲。她又怕紀寶芙餓了,遣人去把先前準備四色片糕端上來,哄着女兒吃了一塊。可紀寶芙哪裡吃得下,她有些着急地說:“娘,三姐說丹朱在七妹妹落水那會,進了花園裡頭。明個祖母和大姐姐還有爹爹回來,大伯母定是要告狀的,您快想想法子啊。”到底是庶出的,雖然姨娘是個受寵的,可是一關系到嫡出妹妹的事情,她也知道,到時候隻怕連親爹都護不住她們。祖母在家裡素來就是說一不二的人,她又那般地疼愛七妹妹,若是以為是她們故意害了七妹妹,隻怕她和姨娘都落不得好。衛姨娘瞧見她這焦慮驚怕的模樣,豈有不心疼的,将她摟在懷裡,輕輕地撫摸着她柔軟如綢緞的長發,一向如黃莺般動聽的聲音裡,透着說不出的凄苦,“是娘連累了你,若你也是個嫡出的,何至于這麼怕她。”“娘,”紀寶芙柔柔地叫了一聲,擡頭看着衛姨娘的臉頰,柔美的面孔上說不出的哀怨。不過一瞬後,衛姨娘卻又露出淺淺一笑,嘴角揚起,摸了摸她的臉頰,輕聲說:“寶芙别怕,咱們沒做虧心事。這次誰都被想欺負到我頭上。”衛姨娘雖然外貌瞧着是個弱不禁風的,可是她這人内裡卻是極剛強,又自小讀書,也是個十足聰慧的人。紀寶芙一說,她就立即明白了,大太太這是拿自己當筏子,向老太太請罪呢。七姑娘在家是被她照顧着的,可是她卻帶着自己的兩個女兒上寺裡燒香拜佛,把七姑娘丢在家裡,怎麼看都是她這個大伯母不負責任,沒把七姑娘照顧好。如今她借着查七姑娘落水的緣由,想要禍水東引。衛姨娘心裡冷嗤了一聲,小姑娘落水能有什麼原因,無非就是瞧着家中長輩不在家,非要跑到園子裡頭去玩。身邊的丫鬟又沒看顧好,這才出事的。說來說去,都是韓氏的責任,如今她卻想推到自己的身上,真是好生歹毒。衛姨娘是二房的姨娘,素來和韓氏沒什麼來往,更别說結下仇了。可如今她為了自己,卻想把這樣重的罪名推到自己的身上。謀害家中嫡女,若是這罪名成真了,别說她自個性命不保,就是連寶芙的一生都毀了。畢竟有這麼一個歹毒的生母,哪家敢娶這麼個媳婦。不過衛氏心中也打定了主意,她摟着紀寶芙,好生地安慰着。想拿她當擋箭牌使,衛氏心中冷笑。一大清早,韓氏就派人到城門口等着了,自個則是簡單的梳妝後,便又去了上房。紀清晨還躺在床上歇息呢,不過精神頭可比昨個好多了。韓氏到了後,親自擰了帕子,給她擦了臉,還柔聲說道:“今個老太太和大姑娘就要回來了,沅沅可開心啊?”小姑娘甜甜一笑,點了點頭,可心底卻是暗笑,瞧着韓氏這緊張的模樣,看來紀家老太太也必是個厲害的人物。韓氏又讓廚房傳了早膳過來,照舊是甜白瓷蓋盅盛的粥,不過今個卻是赤豆薏仁粥,旁邊放着的梅花攢心小瓷碟,放着不同的醬瓜小菜,倒是讓人瞧着便胃口大開。紀清晨自是要和韓氏客氣一番,揚起甜甜的笑容便問:“大伯母可用過早膳了,不如就和清晨一起吃吧。”“我的小乖乖喲,如今竟是這般懂事,”韓氏聽了這話,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更是恨不得心肝肉的疼着她。韓氏見她精神頭這麼好,也就放了心,總算老太太回來看見的,不是一個病怏怏的孫女。待她回去領着兩個女兒用了膳,就聽人來禀告,說是老太太的馬車到了城門口,再過半個時辰就該到府門口了。“你們兩個待會陪着娘,一塊到門口迎接祖母,”韓氏闆着臉對紀寶芸和紀寶茵囑咐道。紀寶芸點了點頭,倒是紀寶茵問道:“要叫二姐嗎?”她口中的二姐,乃是大房的庶出女紀寶茹。隻是不提紀寶茹還好,一提她,韓氏臉就冷了下來,“你二姐昨個偶感風寒,今天身體不适,就不能去接祖母了。”“怎麼就這麼巧?七妹妹這剛落水,二姐倒是又病了,”紀寶芸當即便一笑,她也沒多想,隻是素來瞧不上庶出的姐姐,順嘴就是一句嘲諷的話兒。韓氏面露深意地說:“你二姐身子骨素來不好,待會見到祖母,也都少說兩句。”而此時長房的西院裡頭,紀寶茹坐在羅漢床上,瞧着對面的錢姨娘,一臉擔憂地問:“姨娘,祖母回來,我告病隻怕是不好吧?”“哎喲我的傻姑娘唉,你也不瞧瞧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你怎麼就這麼沒心眼呢,”錢姨娘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模樣,就是一臉地擔憂。她趕緊拉了紀寶茹的手,叮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是為了什麼回來的,七姑娘那就是老太太的眼珠子、心肝肉。連咱們大少爺尚且都趕不上呢。如今險些遭了大禍,你說老太太這一回來,還不得遷怒起來。你以為太太這麼着急上火地審二房那些丫鬟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想找了替死鬼出來,好把自個摘了出來。”紀寶茹隻是性子老實,卻不是傻,所以錢姨娘說的這些她都懂。隻是她不明白,這和自己有什麼關系。錢姨娘也是瞧出了她的疑惑,歎了一口氣,又說:“昨日在家裡的,除了二房的那對母女,也就是咱們了。所以你還是躲的遠遠的,免得被牽累上。”“姨娘,你想得未免也太多了吧,七妹妹隻是意外落水,又沒人故意害她,”紀寶茹失笑,卻是絲毫沒把錢姨娘的話放在心上。錢姨娘嗤笑一聲,“那你怎麼就知道沒人?那麼個祖宗,平時出門就是一條腿出,八條腿邁。怎麼單單就昨個,太太不在家,身邊就人了?隻能說七姑娘這一出事,紀家這些主子姨娘各個都打着小算盤,不安生啊。“娘,小心些,”站在一旁的韓氏,見老太太從馬車裡下來,趕緊上前伸手攙扶。雖然是今日匆忙趕回來的,可是老太太瞧着精神頭不錯,就是臉上有些着急之色,一看見韓氏便問:“你怎麼在這,沅沅身邊可有人照顧?”這還沒下車呢,就開口問紀清晨,至于旁邊站着的三個姑娘,更是一點都沒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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