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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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時還做了一個夢，夢到他真的變成了一隻小流浪狗，她把他裹在自己的羽絨服裡，抱着他回家，給它搭了一個暖和又幹淨的窩。小流浪狗通體雪白，很可愛也很乖巧，喜歡用鼻子嗅她，用腦袋蹭她，他白絨絨的毛撓得她很癢，她輕輕躲開，他卻又蹭過來，絨毛撩過她的睫毛，撩過她的鼻尖，又到她的唇瓣好癢她想告訴他不要鬧，卻怎麼都說不出口，絨毛又撩她的臉頰，輕輕的，很柔軟，癢的她想打噴嚏在她打出噴嚏前她醒了，睜開眼，一雙含笑的眸子正盯着她，嘴角輕翹着，像個故意鬧人的孩子，傅?i予依舊躺在沙發上，枕着自己的右手，左手揪下了羽絨服帽子上的一根毛，他正在用那根毛撓她的臉頰“做夢了？”他的聲音溫潤輕柔，還帶着點剛睡醒的低沉性感。簡苁苁剛從夢境中反應過來，點點頭。“夢到什麼了？”，他笑着，手裡還握着那根毛，一點想藏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夢到那是狗毛，嗯，那狗是你。“沒什麼，不記得了”他盯着她笑，似乎看出來了她在說謊：“小師傅”她有點緊張“想吃飯”“”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兩個人一起去洗手，傅?i予幫忙盛飯，再把飯端到飯桌上，就這樣，九點鐘的時候兩個人終于吃上了晚飯。兩菜一湯，西紅柿炒雞蛋，臘肉炒竹筍，還有一個小白菜豆腐湯，雞蛋家裡一直有備，臘肉是媽媽給她郵過來的，其餘的西紅柿和竹筍她昨天在超市買的。米飯煮的也很成功，軟硬剛好。整個屋子裡都是飯香味兒。簡苁苁給他盛湯，見他吃了西紅柿雞蛋問：“味道怎麼樣？”傅?i予又吃了竹筍：“好吃”簡苁苁畢業這兩年來一直都是自己做飯，對廚藝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我就知道”。傅?i予喝着湯問：“如果我再故意誇幾句，可以每晚都來蹭飯嗎？”“”什麼叫故、意、誇！本來就很、好、吃！傅?i予吃了半碗飯，拿着筷子停頓了下，歎口氣：“沒有肉。”“”“有臘肉啊”他眨巴眼，很欠揍的說：“腌制的肉不香，不算肉。”“”她第一次給别人做飯！他不感激涕零也就算了！他竟然、還、挑！那是家裡剩的最、後、一、塊臘肉了！簡苁苁：“你别吃了。”傅?i予：“我錯了”，一邊說一邊往碗裡夾菜。“”很快，傅?i予：“我能再吃一碗麼？”“”好在他意識到錯誤，飯後主動刷了碗。他第一次來做客，簡苁苁本來不想讓他幹活，但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差點想讓他再把地給拖了。飯後傅?i予幹完活對坐在沙發上吃着水果的簡苁苁說：“那我先走啦？”簡苁苁突然有點抱歉，覺得他好像是個來幹活的鐘點工她立即站起來送他，可房間不大，從沙發到門口一共也就幾步距離忽然想起什麼，她叫住他：“那個”“嗯？”她想問他明天幾點起，幾點去上班，她想和他一起走可這樣他會不會嫌她煩啊，好像每天都跟着他一樣不會啊，他們是鄰居，住的這麼近，一起走很正常啊可她是他師傅，如果她問了他會不會誤以為她是不想讓他遲到所以替老闆看着他啊算了，“明天見”他笑着揉揉她的頭：“明天見。”換好鞋，拉開門，卻又轉過身：“對了，小師傅，你明天幾點上班？”“啊？”“我想和你一起走。”“啊？”傅?i予噙着笑：“不願意？”“七點半出門！”眉梢翹起：“明早見”關門聲傳來，簡苁苁愣了兩秒，然後跑回沙發，把自己甩到沙發上，抱緊抱枕：“啊啊”突然禁音，他會不會聽到？直到他家門的關門聲再傳來時，簡苁苁在沙發上打了個滾兒，繼續傻樂。傅?i予側耳聽了會兒，笑着推開門，換上拖鞋，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雪花飛到窗邊又落下，那首小時的兒歌，羽絨服蓋在身上的暖意，廚房忙碌的燒菜聲還有她悄聲低喃，讓他這幾日的陰霾煩躁完全消散手機鈴聲響起來，傅?i予看向屏幕，+1開頭的區号，接通，流利而标準的口語：“hi，ichaelspeakg”電話那頭的聲音熱情爽朗：“兄弟，想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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