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嘴賤,平素肯定要借花調侃一番,然此刻心有牽挂,居然老老實實低頭,重新端起碗來。
清逆過來又探脈象,秦晉看自己肋下已被精心包紮過,問道:“這傷你可治得?”
清逆淡淡道:“曾有幸治過一遭。”
秦晉點頭,知那姓陳的所言非虛。此刻清逆令他坐好,脫去外袍,自己從後提掌運功,秦晉便覺出自風門穴中灌入一股暖流,徐徐湧向四肢百骸,身體仿佛枯木逢春,再度開枝散葉起來。
可是療傷行至半途,那溫熱之氣猝然辄止,繼而消弭不見。秦晉深感内息窒塞,從心口那處忽然傳來一陣悶痛,使人神短氣浮,不禁一口淤血湧上喉嚨,噴了滿襟。清逆連忙收掌,翻手點了他四處穴位,下床問道:“可有不适?”
秦晉擺手表示無礙,瞧他眉頭緊鎖立在床頭,問道:“此傷非同小可?”
“不是。”
清逆凝重道:“非是受傷之因,你體内尚有一股擰攪的蠻力,我方才所渡之氣被其全數攪散,才緻莫施能為。”
秦晉想到體内蠱蟲未消,料來應是因此所緻,便搖頭笑道:“大概是秦某無福消受師父這渾厚功力,可惜可惜。”
清逆沉吟道:“秦施主,和尚尚有一事不明——即你被送來之時遍體紅淤如同犯廯,經醫丘診後隻說是毒,毒性卻是未知……你先前是否中過甚奇蠱詭毒之流?”
秦晉一愣,趕緊擡臂,發現周身皮肉上白皙如常,并無異狀。
“天明之前已全數褪去,”清逆道:“所以使人費解。”
他懵怔一瞬,死活記不得昏厥之前是怎般狀況,脫口道:“我那紅斑……可有行迹?”
“沒有,”清逆亦覺奇怪,道:“何發此問?”
秦晉放下心來,即便是清逆也不可不防,畢竟圖譜現世非同小可。他啃了手指思索片刻,把前情一項一項如魚凫水般剝離清晰——先是記起在山下林中徒然興起要同小魔頭交歡,以至于後來氣血不濟,在心慌氣短之際還看到楚朝秦欲割臂取血來救……
等等,血?
難道是因為楚朝秦之血——
秦晉把雙眼猛地一睜。
清逆在旁見他神色尤異,問道:“想起何事?”
秦晉将欲解釋,忽聽外面撞起午鐘,知是有要事召集衆僧。清逆也不再相問,隻命其稍安勿躁,輕描淡寫道:“怕是誓師大會要開始了。”
秦晉這才憶起楚朝秦當初在山下說過,說少林擒捉到甚了不得的人物,欲以此聚集衆派,殺雞駭猴立以為戒。他對此毫不關心,眼見清逆理袍欲走,才忙喊住他道:“師父且留步!”
清逆回身,道:“請講。”
“出家人從不打诳語,”秦晉想了想道:“故而我想要問你再打聽一人,那個,楚朝秦他……可也在寺中?”
清逆聽罷眼睫微閃,繼而立掌于前,宣了聲佛号道:“不在。”
秦晉極怕他受關押,故而先松一口氣,但聽對方語氣不善,又禁不住心裡一沉,忍不住問道:“那大師可知曉他去了何處?”
清逆靜默而立,緩緩于手中撥走數顆檀珠。他遙望正殿門前,見各色人馬正如百川彙海,接踵比肩而來。而秦晉離得遠些,卻也能聽見峰下聲如洪鐘,響徹雲霄。
他側耳傾聽,登時“殺人償命”、“誓滅魔教”等字眼随風裹挾入門。
檻外喊聲逼近,仿佛僅在眼前。秦晉坐在榻上回神須臾,忽然道:“清逆師父,煩請也帶我下去看一看這大會究竟是怎生開法罷?”
他喃喃道:“我好奇得很呢。”
誓師大會,恰如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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