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一劍
爺爺說蛇老若執意要帶我走,他不介意蛇屍漫山野。
那意思說的很明白了,他不惜死戰也不允許蛇老帶我去父親所在的地方。
此時我已經放下了對父親所在之地的好奇心,更多的則是對此時局勢的擔憂。
這蛇老顯然不是凡夫俗子,以他那控蛇之術,哪怕是爺爺這九門天師,我也不覺得有必勝的把握。
果然,這蛇老聽了爺爺的威脅後,喜怒不形與色,依舊淡然。
他擡起了捏着銅鈴的手,再次搖晃了數下。
伴着鈴聲響起,在他身後立刻傳來了細細簌簌的聲音,這聲音來自四面八方,由近及遠,竟覆蓋了方圓數裡。
我暗暗心驚,雖然光線幽暗看不清遠方,但我知道此時我們已經被漫山的蛇潮給包圍了。
伸手環向四周,蛇老輕笑着對爺爺問道:“哦?趙無極,看來你今日放任我帶你傻孫子來這裡而沒有一開始就阻止,是要會會我這老家夥,想讓我見識見識你九門天師的威風?”
爺爺揚了揚手,說:“那不是我的本意,但若真要走到這一步,我依舊會走。”
蛇老有點生氣了,冷哼一聲說:“趙無極!你不要太過分了,别不識擡舉!真以為我們養蛇一族想摻和你們趙家的事嗎?若不是主人留下過祖訓,你以為我想管你這沒用的傻孫子?”
頓了頓,他又道:“我已經給了趙青山一場造化,也算是還了你們趙家當年對主人的恩情了。若是你這做爺爺的都要讓自己的孫子去送死,我管這傻小子作甚?罷了,你帶他走吧。”
看來這蛇老還是忌憚爺爺的天師之威的,我也松了口氣。
可爺爺卻沒有帶我離開,依舊伫立在原地。
蛇老更加生氣了,直接怒喝道:“趙無極,還不帶你孫子滾?”
爺爺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大山深處。
他眯起了深邃的雙眸,低沉道:“蛇老,你說的沒錯,我一開始就可以不讓狗剩被你那蛇子蛇孫帶來,但我們還是來了這裡。不過我來此不是會你,而是會他。”
“這麼多年過去了,王朝更疊、滄海桑田,我也想看看他是否還真的存在,又是否還有往日神通。”
此時的爺爺看起來極其莊嚴肅穆,這也讓我疑惑到了極點。
難道這蛇頭山中,還有他人?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放肆!”
聽了爺爺的話,蛇老徹底暴怒。
他陰沉着臉看向爺爺,殺機頓起道:“趙無極,主人也是你有資格觸碰的存在?我倒數三聲,你們若不離去,今夜就都留在這裡吧。”
話音落地,整個蛇頭山竟微微晃動,緊接着黑壓壓一片又一片的蛇群盤旋而出。這來自四面八方的蛇群皆有得了修為的大蛇領隊,一個個足足有人腰那麼粗,口吐紅杏,那景象格外的瘆人。
這一次蛇老是真的動了殺機,看得出來他對這山中之物的敬畏。
他所敬畏的應該就是他口中的主人,為了守護主人,他是真的願意與任何人不死不休的,哪怕真如爺爺所說蛇屍滿山,也在所不辭。
可聽他們對話這所謂的主人應該是千餘年前的存在了,那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妖,亦或是神?
很快就倒數到了一,但這聲一卻是出自爺爺之口。
“一。”
爺爺雙腳一踏,馬步半紮,提劍指天。
“一劍借星辰,助我縛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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