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可奈何地張口囫囵吃下,全然不覺得有什麼好滋味。菡玉見他面色不豫,以為是嫌蓮子味道不好,又追問了一句:“還苦麼?”楊昭心說早就不該對她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抱什麼指望,轉過身來和她并肩而坐:“玉兒,你曾說過,蓮花‘惟心素淡,雖苦猶清’,我就最愛這蓮心的苦味。”菡玉想了一想:“我說過?”楊昭無奈道:“天寶五載,在華清宮,你我夠甜吧?☆、二十章·玉碎(3)早上醒來,菡玉發現自己已經在馬車上,腦子昏昏沉沉,渾身不适。車上隻有一個宮人侍女,見她醒來,忙過來攙扶:“少卿醒啦。”菡玉捧着腦袋問:“這是哪裡?相爺呢?”侍女道:“相爺騎了馬在前頭領路。早上出發時少卿還沒醒,相爺便吩咐讓少卿在車上歇息。”菡玉想問侍女自己是怎麼到馬車上來的,想想也是多此一問,徒惹尴尬。她揉了揉胳膊,兩隻手臂都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腰腹腿股也酸軟難支,和上回患病三月的症狀十分相似。她暗自懊惱,看來這草木的身子就是不能與人糾葛,真不該貪圖一時之歡。這下行動不便,倒成了累贅了。菡玉掀開車簾往外看去,道路兩側都是蔥茏樹木,林間彌漫着白茫茫的霧氣,兩三丈之外就看不清了,實不像六月裡該有的天氣。她又問:“我們現在朝哪個方向走?”侍女回道:“朝南,聽說就快要過黃河了。”菡玉心下略定。太陽穴上一根青筋突突的跳,像有一根針推進去又□□,連帶整個腦袋都跟着隐隐作痛,她忍不住捶了額頭兩下。侍女道:“少卿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再睡一會兒吧,反正也是趕路。”菡玉想了想道:“也好。過黃河時叫我一聲。”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侍女卻始終沒有叫她。直到颠簸搖晃的馬車突然一停,菡玉頭頂撞到車廂壁,這才醒了過來。向車外望去,附近的禁軍都已停步,車上的人也紛紛下了車。她問侍女:“怎麼回事?”侍女道:“是到驿站了,陛下命入驿休息,大概要吃了午飯再走。”菡玉擡頭一看,霧氣已經散了一些,日頭懶洋洋地透過薄霧斜照下來,倒像秋冬時節。看天光巳時将過,是吃飯的時辰了。“這是什麼地方?”侍女搖頭:“我也不知道。”菡玉跳下馬車。兩腿似灌了鉛的沉重,但勉強還可以行走。一衆車上女眷正往驿站中去。遠處驿門上的牌匾被樹叢擋住,她覺得這地方似曾相識,環顧四周,發現路邊有一塊石碑,便走過去查看。一轉過去,那三個鮮紅的大字,就那樣突兀地闖進她視野裡,避無可避。馬嵬驿。難怪會眼熟。十年過去了,驿站粗改了模樣,但輪廓猶在。太陽穴上那根針突然變得又粗又利,狠狠地推進去,推到了極緻,再狠狠地□□。她一陣眩暈,向前傾去,額頭重重地磕在石碑上。然而并不是幻覺,一睜眼,眼前還是那三個新漆的紅字,像浸飽了鮮血,毫不留情地刺進她眼裡,不留任何餘地。“玉兒,你在這裡做什麼?怎麼不進驿站裡去?”身後傳來關切的聲音,楊昭疾步走近,扶起她來。菡玉手握成拳捶擊石碑:“為什麼會到這裡?不是向南去的嗎?怎麼還會到這裡來?”楊昭雙眉微蹙:“本來是往南走的,但是林子裡起了霧,走錯了方向,還是走到這兒來了。”“那就快點離開啊!”“陛下說要在這裡歇腳,我也沒有辦法。”楊昭扶着她雙肩軟語勸哄,“在這裡停留一個時辰就走,不會有事的,我自有打算。你身子不舒服,到驿站裡頭去歇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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