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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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種舊棉花太重，這個是新絲綿，被子足夠軟。“這個被子十一斤重，壓在你的肚子上會不會不舒服？”他伸手摸了一下對方的肚子，比起在劇組的時候，餘嶼秋的肚子的确是鼓起來不少，軟乎乎的，不過按壓的又有一點硬，畢竟裡面揣着一個崽崽呢。餘嶼秋的肚子沒有電視廣告裡孕婦那麼誇張，穿着比較寬松的羽絨服可以遮掉，但是隻有裡面穿着的薄線衫的話，就可以看到明顯的起伏。餘嶼秋接着說：“沒問題，我可以側着睡。書上都說了，左側睡容易壓迫心髒，右側睡最好，而且我睡相挺好的，晚上怎麼睡的，早上起來一點不變。”“你又看什麼書了？”“就之前的時候買的，《365夜知識童話》。”餘嶼秋沒當過父母，這是他，每天晚上都留下來的借口：“你的聲音比我的好聽，要不然每一天都和它講講話吧。晚上的時候，在念一念睡前故事什麼的。”餘嶼秋說什麼就做什麼：“我去拿書。”他本來是要起身的，又被衛空青輕柔地按了下去：“你别凍着了，我去拿。”衛空青去了餘嶼秋的房間，發現被子都被餘嶼秋藏起來，收進櫃子裡去了。床上除了褥子和床單，光秃秃的啥也沒有……衛空青在床頭櫃上也沒看到有餘嶼秋說的書，他進書房又轉了一圈，果然發現書架上多了一大堆幼兒和睡前讀物。包裝精美，書還很新，泛着淡淡的油墨氣味。他随便挑了一本，回到房間裡的時候，就發現餘嶼秋又不見了。也不對，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大大的被子裡有微微的起伏。主要是餘嶼秋怕自己傻笑被看見，就把臉給埋起來了，聽到腳步聲，他才調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慢慢把頭探出來。衛空青看着他頭發有點亂蓬蓬的樣子，隻好提醒他：“埋在裡面睡不透氣。”“我知道，就是裡面更暖和。”不管怎麼樣，他占着這個床就是不挪位置了。衛空青坐在他的邊上，選了一個比較合适的故事給餘嶼秋念了起來。“很久很久以前，村子裡有一隻小白兔還有一隻小灰兔，他們看着勤勞的老牛種出了一車的胡蘿蔔，表示很羨慕……”他特地放低放柔了聲音，念着念着，就聽到了身邊均勻的呼吸聲。衛空青看了餘嶼秋一眼，然後就發現對方閉着眼睛睡着了。雖然餘嶼秋是帶着滿腦子的黃色廢料進來的，可是在安心的人身邊，聽着他的聲音，就覺得很困倦，然後眼皮子開始瘋狂打架，完全不受控制的陷入了夢鄉。孕夫本來就比較嗜睡，這種情況也沒有什麼稀奇的。衛空青停頓了一下，然後還是堅持把這個故事念完。孩子他爸是睡了，肚子裡的崽還是得聽完才行。餘嶼秋一覺睡到自然醒，他昨天睡得早，醒來的時候也早。剛睡醒的人眼睛還半睜半閉的，他下意識就去摸手機，看看到底幾點了。結果意識到環境不對勁，不對，這不是他平常睡的房間。再轉頭，這才想起來，對了，他昨天是抱着枕頭進的衛空青房間，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冬天的被窩裡是真的很溫暖，特别是身邊睡着的是自己的丈夫，完全就不想動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衛空青是背對着他睡的。昨天晚上的時候，餘嶼秋為了不壓迫心髒和孩子，是朝右側睡的。他特地選的這個位置，這樣可以看到衛空青的臉。但是昨天衛空青把燈關了，然後就感覺餘嶼秋的鼻息撲在他臉上。果然同床共枕，還是感覺特别不習慣。他一般都是正面朝上，然後雙手垂放在身側，或者是交叉平放在小腹睡覺的。然後左半邊臉，就能感覺到餘嶼秋呼洗的熱氣。雖然很淺，但是對想睡覺的人來說，這種熱氣簡直不要太明顯。他糾結了一會，調整了姿勢，怎麼睡都覺得不對勁。本來是想搬到餘嶼秋房間裡去睡的，但想想要把被子拿出來重新鋪，而且要用自己的體溫把冷冰冰的被子給焐熱。光是想一想就覺得不美好，幹脆也和餘嶼秋一個方向。背對着他，他總算是安心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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