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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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起身挪到子曦身邊坐下，嗓音溫軟：“萬一發生點什麼，我待在府裡遠水救不了近火，我會恨我自己的。”“皇帝和太後都沒那麼蠢。”子曦嗓音淡淡，卻透着幾分溫和包容，“我是你的大夫，你的病還等着我救呢。進宮甯王府驗屍離開皇宮之後，楚凝并沒有直接回公主府，而是去了甯王府。方才進宮時，皇上的确當着林太師的面，對府中那二人的死敲打了她一番——林太師尋死覓活，求皇帝給他一個公道。皇帝自然而然要拿楚凝問話。不過楚凝并不在意。即便皇帝雷霆震怒，膽戰心驚的人也永遠不可能是她。去甯王府，是因為皇帝讓她協助錦衣衛查甯王的案子，用官面上的話就是将功贖罪。楚凝不置可否。走一趟甯王府，也耽誤不了她多少時間，所以也就沒有拒絕。踏進甯王府時，她的身邊就跟着兩個錦衣衛——錦衣衛奉旨查探甯王的死因，皇上隻給了三日時間。甯王府裡眼下一片冷凝壓抑的氣氛，下人們神色惶惶，見到長公主到來，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案發地點是在浴池。王府管家領着長公主前往甯王沐浴的地方，邊走邊解釋：“王爺習慣晚膳之後沐浴，然後去青樓坐坐。昨晚下人算好時間，馬車已經停在了府外，王爺沐浴卻遲遲沒有出來，下人雖有心催促，可礙于王爺不許打擾的命令，也不敢擅自打擾。”所以等了好長時間，他們才察覺到不妥。甯王的貼身侍衛前去請示的時候，發現甯王死在了浴池裡，屍體都泡了好一會兒。甯王府頓時陷入了一片兵荒馬亂，個個驚惶交加。可半夜三更，宮門已經關了，消息無法遞到宮内，隻能等到早上開宮門之後。楚凝沒說話，面無表情地到了浴殿。甯王的屍體已從池子裡被撈了上來，平放在浴池邊上的地磚上。屍體泡得發脹，自然沒什麼美觀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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