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剛瞧在眼裡,又低聲對綠衫公子說道:“這穆少班主年紀小,出身寒末。能有這等功夫,倒是難得的人才。”“既是少班主,必是雜耍班台柱。離了他,穆家班就難讨生計了。你得一人才,卻砸了整個雜耍班的飯碗哪。”綠衫公子輕歎了聲。“公子訓斥的是。屬下沒想那麼多。”才起了憐才收攬之意的秦剛不由得歇了心思,欽佩地望着自家公子道:“公子仁慈。”綠衫公子隻微微一笑。穆家班的獅子們見奪了頭彩,也不去搶那挨揍穆家班的船停在碼頭最偏遠處。黃昏時分,船頭甲闆上站滿了雜耍班的人,不安地望着緊閉的艙門。李教頭眉頭擰成了個大疙瘩,想着班主的怒意,深深歎了口氣。“啊!”艙中突然傳出一聲慘叫,衆人禁不住哆嗦了下。穆瀾揉着肩膀叫着躲閃,聽到雞毛撣子揮動的呼呼風聲灌滿了房間,不由大叫起來:“親娘哎,你這是要絕了穆家香火啊?”怒氣沖沖的穆胭脂根本沒有停手的想法,追着穆瀾滿屋子跑,雞毛撣子雨點般落下:“小畜生,叫你私自夜不歸宿!叫你去出風頭!你怎麼不摔折了胳膊腿兒呢?”“怎麼是我出風頭呢?兒子今天奪了頭彩,掙的是穆家班的名聲!我連頭套都沒摘,臉都沒露呢。”穆瀾翻滾着躲閃,嘴裡沒忘和老娘頂嘴,“兒子這走索的功夫整條大運河若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摔下來也折不了胳膊腿,當功夫是白練的?哎哎,您就别生氣了!賺的這筆賞錢夠穆家班掙半年了。哎喲,您輕點哎!”為了讓母親消氣,仍然故意讓穆胭脂結結實實抽了一記在屁股上。縱然穿着核桃那條特制的褲子,穆瀾仍然疼得嗷嗚一聲。她尋了個空,将雞毛撣子那頭握住了。穆胭脂抽了一下,沒抽動,不由得大怒:“反了你了?松手!”穆瀾嬉皮笑臉地搖頭:“怕您閃了胳膊。”她朝艙房外努嘴,滿臉得意。這麼多人在外面偷聽,您還是消停了吧。穆胭脂氣得将雞毛禅子扔了,猛得拉開了房門。門外縮回了數道好奇的目光。帳房周先生文绉绉地勸道:“班主息怒,少班主這回也替穆家班揚了名不是?”李教頭趕緊補了一句:“少班主再不懂事也記得今天的獻藝。這不是沒誤林家的事,奪了頭彩嗎?您打也打了,消消氣吧。”核桃越過穆胭脂,焦急地用眼神詢問穆瀾受傷沒有。穆瀾回了她一個怪臉,逗得核桃噗嗤笑出了聲。被班主瞪了一眼,吓得轉身就跑了。“揚名?沒誤林家的事?你沒聽到劉管事的話?”穆胭脂想起劉管事過來說的話,又氣得胸脯起伏不定。穆瀾走索奪了頭彩,林家二老爺指了劉管事過來,陰陽怪氣地說,穆少班主抱‘病’也能走索奪彩,功夫不錯。讓穆家班三天後去林府為卧病在床的林大老爺演一出求佛取藥,為林家大老爺祈福。演得好有賞,演得不好穆家班将來就不用再賣藝了。為林一川的父親,林家大老爺祈福?自己和林一川緣份不淺哪。穆瀾腦中想起師父給的林家資料,覺得林二老爺話中這句演得好有賞頗有些意思。高空走索,如果摔下來讓病入膏肓的林大老爺受了驚吓,一病呼嗚。在林二老爺眼中,算是好吧?不過,真摔了,穆家班肯定就不好了。三天後?這個消息傳給林一川,是否又能撈筆賞銀呢?穆瀾轉動着心思,決定明天去杜家送藥酒。以她對老頭兒的了解,為了那二十萬兩銀子,絕不會被林一川‘輕易’打動的。“林家是好相與的人家?分明是林家二老爺惱怒你突然‘病’倒,存心為難。那求佛取藥得上西天!摔死你個小王八蛋老娘倒也省心,就怕你連累了整個穆家班!”穆胭脂說着氣又來了。她腳一勾,将地上的雞毛撣子拿到了手裡,指着穆瀾罵道,“老娘今天打廢了你,免得你摔死在林家不好收屍!看什麼看,都給我滾!”吓得門外衆人頓作鳥獸散。穆瀾回過神,房門又關上了。母親捏着雞毛撣子生動活虎地又開始發威。她被追打得有些急了,操起了房間裡的圓凳抵抗:“還講理不啊?還打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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