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眉護士再次現身的時候,手裡提了一大袋食物。“這是稀飯,有三大碗,夠喝吧。”卓理算是看出來了:美眉護士對她的态度差了很多。于是堆出甜美微笑,“謝謝你。”收到了卓理的表情,美眉護士态度緩和了許多,也勾着微笑道,“要謝就謝袁先生吧,是他讓我去買的這些。”卓理此時端起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聽完小護士的話,不禁在心裡浮想聯翩:白萦這女人,絕對很幸福。冰山對她這個外人都能這麼溫柔,對白萦肯定是疼愛有加的。早午飯吃完後,卓理的值班護士換成了一個中年阿姨。“護士姐姐。”卓理在外生存必殺技之首就是嘴甜。那位看起來就三十五歲以上的護士阿姨也甜甜一笑,“什麼事?”“我想出去走走。”她快憋死了,袁豈涼又不在,她得找個地方自娛自樂去。“行,不過我要先去問問袁先生。”“不用問他了,他很忙,沒時間管我的。”見護士阿姨有所動容,卓理繼續堆出甜美的笑容,“護士姐姐,你就去弄個小輪椅,把我推出去曬曬吧。我快發黴了……”護士阿姨果然中招,屁颠屁颠的離開了病房。隻不過,卓理還是錯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錯估了袁豈涼的魅力。當袁豈涼在不久之後出現在她病房裡,手上還推着一輛輪椅的時候,她瞬間明白:袁豈涼一點都不忙,他閑死了。當輪椅現身在卓理面前時,她又突然為怎麼上去犯了難。她傷的是右腿,很關鍵的使力的右腿。把求助的眼光投向袁豈涼,内容是:抱我上去吧,謝謝你們一大家子。袁豈涼很配合,也許不隻是配合。隻是當他成功把卓理抱上輪椅之後,一種熟悉的負重感襲上腦海,這促使他說出一句讓卓理當場想找地洞消失的話——“你很重。”卓理當時的表情隻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囧。不過,她同時也十分花癡的回味:冰山身上的味道真好聞,被冰山抱着的感覺真好……坐電梯下了樓,袁豈涼一路推着卓理。“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覺得……很不習慣。”曬到住院以後的第一道陽光,然後确定太陽不是從西邊出來的之後,卓理自然而然的問出這句話,不過,等她問完,她才發現自己有些犯賤:人家對你好還不好麼?非要人家冷着臉晾着你?“我不習慣欠别人。”很好。卓理在内心對自己說:淡定淡定。冰山男隻有在抽風的時候才對人好,要是抽回去了,還是會變成大冰山的,可别抱希望。借着這絕好的機會把采訪做完得了。“今天天氣真好。”卓理轉移話題,伸手擋住強光。“不錯。”“你喜歡哪個季節?”從喜歡的季節過度到更深層次的話題,這算是心理暗示。“我對季節沒有特别喜好。”“唔,那你可能是個宅男。”這雖然是個陳述句,卻是個隐藏的問句,如果他承認,她就問他平時喜歡在家幹什麼。“我不常待在家。”“為什麼呢?”“遠。”這個字簡潔到讓卓理一下沒反應過來,思緒回轉之後她才想明白:這人大概是在說他上班地點離家遠。“那你一定是個工作狂。”“我隻在工作時間工作。”“那你平時都幹嘛?我記得……你很喜歡看書……你肯定不愛運動。”卓理看着醫院花園裡往來的許多病人,然後自己被袁豈涼這樣推着,很舒服。“哦?這點你是從哪兒看出來的?”袁豈涼把輪椅停在公園的一張排椅邊上,也坐了下來。卓理這才得以看到他的表情。“你的膚色,你的氣質,還有,我的直覺。”卓理答道,不知道為什麼,穿着和袁豈涼一樣的病号服讓她覺得整個人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和袁豈涼很親近很親近。聽完這話,袁豈涼的面容漾開,化成一個大大的笑臉,襯着春日的陽光,簡直叫人心神蕩漾。卓理想:如果他常年對她這樣笑,她恐怕要愛上他了,至少,也是愛上他的笑容。“怎麼,我沒猜對?”“你應該多花些時間了解你的采訪對象。”琢磨了一會兒這話的含義,卓理複問,“莫非閣下就是那傳說中深藏不露的運動好手?那你通常玩一些什麼運動項目?”她一直覺得他連螞蟻都捏不死。“室内還是室外?”袁豈涼輕挑眉毛,說這番話就像是談論一些簡單輕松的事情,叫卓理看的好不生氣。“看來真是行家了,有時間我一定要好好讨教一下,你會打網球麼?”網球是卓理大學時期的最愛,幾乎是打遍全系無對手,男女老少通吃。她還記得她的那個輔導員小夥子被她三局完勝滅得灰頭土臉的模樣。“會一些。”袁豈涼面不改色。“那麼,除了運動,你還喜歡做什麼?”發展态勢在卓理的穩步操縱中。“我說了我喜歡運動麼?”“……”卓理敗給這男人了。“我不喜歡這樣的問答模式。”袁豈涼坦誠相告。“為什麼?”“你可以試想一下如果你把這些内容寫成一篇稿子之後,那會像什麼。”袁豈涼十分認真地說,卓理看得出來,他不是有意為難自己。按照他的思路,卓理略微的思考了一下。終于想明白袁豈涼的擔憂,的确,這些問題和這些答案寫出來的人物通訊一定很像征婚廣告。想到這兒,卓理不禁‘噗呵’一聲笑了出來。就在這空檔,她看見不遠處有一男一女朝着她和袁豈涼的方向走來。二三回直到兩人都走近了,卓理才看清楚是伍丘實和白萦。“小姨子。”伍丘實歡快的開口,絲毫沒意識到卓理此時此刻的狀況并不是值得歡快的時候,也就在這時候,卓理才深深明白:外人就是外人。在黑暗處使了個不易察覺的白眼後,卓理漾開大笑臉,了解她的人會知道,這是極假極假的笑容,“社長好。”——這也是極疏離極疏離的腔調。伍丘實不是傻子,他了解女人,他也發現了卓理的變化,他甚至看得出來:似乎不管他做什麼,卓理對他都沒有好感。想到這兒,伍丘實的面色也沉了下來,把視線轉向袁豈涼,大掌一推,“你小子果然福大命大,車子被改成那樣兒還能活下來。”“姓伍的,你能不能輕點兒,大活人也能被你推成重傷。”白萦很用力地挪開擱在袁豈涼肩上的伍丘實的手,然後在他坐着的椅子上也坐了下來,眼神裡盡是關切。“啧啧,白萦,你也就隻在别人面前得瑟,有本事你倒是跟我們袁大律師叫個闆兒?”伍丘實穿着一件黑色的夾克衫,又是一件胸前有大圖案的的t恤。看起來雖然年輕,帶着這樣的口氣,痞氣十足。與之在員工面前嚴肅訓話和下達任務時候的樣子完全不像。“去你的。”白萦丢了句話給伍丘實後,便轉過臉去和袁豈涼說話。卓理發現:伍丘實說的沒錯,白萦對袁豈涼說話的時候,表情變得那叫一個快。“我爸已經去查是誰幹的了,别擔心。”白萦是個美女,地地道道的美女。上次卓理看見她的時候,她的長直發披着,這回,她的頭發是以馬尾狀束起的,一襲乳黃色運動風的休閑衣,襯得她皮膚雪白,整個人散發着青春與活力。最讓卓理嫉妒的是:她的身材棒死了!不過她後來又一想:她還是沒有卓意美。因為白萦缺一種卓意才有的韻美,那種美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袁豈涼面色很沉,眼神放空在遠處一個不知名的焦點上。“誰?”伍丘實和白萦同問出口,而且,兩人表情都特别冷峻嚴肅。卓理以為袁豈涼就要宣布幕後黑手是誰,正保持着一個興奮無比的表情等待答案時……袁豈涼卻突然把放空在遠處的視線移向了她,于是,連帶着伍丘實和白萦也把視線移向她。要不是他們的目光都很柔和,卓理差點就以為黑手就是她了。“伍丘實,你帶她去别的地方。”卓理是下意識的擠出一張恨意撩人的臉的,隻不過,還沒等她完全做好這個表情,袁豈涼就将視線移回了虛焦上。僅僅幾秒鐘的思量和回轉,伍丘實便了然了袁豈涼的用意,瞬間恢複了痞态,“小姨子啊小姨子,人家小兩口要二人世界,咱們可不能做電燈泡,走,姐夫帶你去清靜的地方。”這句話帶來的後果有兩個:一是白萦面露喜悅狀,略帶贊賞的看着伍丘實,眼神訴說她的謝意;另一個是袁豈涼直勾勾的白眼。不過,來不及欣賞兩人接下來的和諧表情,卓理的輪椅就被伍丘實大力地轉了個頭,然後,她的眼前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小姨子,你對袁大律師很戀戀不舍麼?”伍丘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對那個被他刻意隐藏的事實很戀戀不舍,社長,我們新聞人要時刻保持高度的新聞敏感不是麼?”卓理确實更感興趣那個袁豈涼要背着她說的秘密,她在心裡其實有一些揣摩:袁豈涼是個極為正直的人,如果要說得罪人,他在a市除了得罪剛敗訴的某局長就沒别人了。可是,車子明明是開庭前被動的手腳,也就是說,某局長還不能确定自己會敗訴,怎麼下手?另外,袁豈涼在a市這麼風雲,如果他出了事,警方和媒體包括輿論都會認為與局長脫不了關系,起碼也與局長的附屬幫脫不了關系。這樣愚蠢的事情是那些被歲月磨得圓滑無比的為官者做得出來的?如果不是某局長做的,那麼,隻能是袁豈涼在z市得罪的宿敵做的,借着袁豈涼出差的機會禍水西引,并轉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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