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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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窗外，任由一片片掠過的斑駁光影投射在她的臉上。明明滅滅透着不可知。似乎是剛買回來的新車，還有一股淡淡的汽油混合坐墊皮革味，陸染不暈車，但還是覺得很不舒服。車廂裡沒有開燈，光線昏暗，但是很寬敞，沒有挂亂七八糟的飾物，甚至連份平安符也沒有。注意到陸染在看他的車，向衍笑：&ldo;新弄上手的，在中級轎車裡，帕薩特算是比較沉穩的，也比較附和我的律師身份嘛。你算是它的陸染愕然。&ldo;怎麼，不相信？&rdo;停下車，向衍看向陸染，陸染試圖從那雙眼睛裡找到戲谑，可惜向衍的眼睛卻是再次相逢以來第一次那麼認真，甚至還帶着幾分淺淡的自嘲。&ldo;我那時候可是很自卑的，農村出身，一門心思以為考上大學就萬事大吉，沒想到大學裡反而比之前更加難熬，什麼手機電腦，還有什麼社團活動學生會活動，對我來說都像是天方夜譚，更别提認識什麼女孩子。&rdo;向衍摸着下巴想，&ldo;說起來，我大學期間接觸的最多的人就是你，所以喜歡上你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不是麼？&rdo;陸染已經回過神，輕歎了口氣，說：&ldo;抱歉，我那時候完全沒有感覺到。&rdo;在她的記憶裡，向衍就是個一絲不苟的老師，除了跟她說功課内容以外，無論和向衍聊什麼，結果都是向衍紅着臉，手指反複抓着眼鏡，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她怎麼可能會自作多情到以為向衍喜歡她？向衍輕笑：&ldo;我是什麼都沒有的貧窮小子，你是富家小姐，差距這麼大，我又怎麼會讓你發現？更何況你心裡那時候還滿滿裝着個韓默言。&rdo;陸染想想也是。别說向衍了，那時候在她眼裡學校裡的男生都是一副ru臭未幹的樣子，半點興趣也提不起，到頭來連長相也記不清，更不會關心有誰喜不喜歡她。&ldo;好了，我說完了。&rdo;略微朝陸染逼近，向衍的眼角挑的更高，&ldo;陸小姐，有人跟你告白，你也給點反應啊。&rdo;陸染當即一聲斷喝：&ldo;綠燈了。&rdo;向衍無奈：&ldo;好吧，我開車。&rdo;車停在一家火鍋店前，熱火朝天的氣氛混雜着火鍋特有的食物氣息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ldo;吃火鍋？&rdo;等陸染下車，向衍才接着下車關門。&ldo;你不是喜歡吃？&rdo;陸染點頭，卻還是老實說：&ldo;我本來以為你會帶我去什麼高檔奢侈的法國餐廳。&rdo;向衍大笑：&ldo;别把我想成暴發戶。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去那裡吃不是受罪？&rdo;雖然兩個穿着黑色正裝的人去吃火鍋其實是件挺格格不入的事情，但畢竟火鍋很美味，很快陸染就忘記了那點不适應，脫下外套和向衍一起吃的滿頭大汗。直到兩個人都在也吃不下，看着彼此狼藉的杯盤，均是相視一笑。向衍喝着杯中的啤酒突然說：&ldo;陸染，不願意當我的助理，那來當我的女朋友怎麼樣，反正我也缺。&rdo;有一會的沉默，陸染才回答：&ldo;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rdo;向衍失笑：&ldo;我已經大變身一次了，你總不能指望我再變一次。&rdo;&ldo;做朋友可以，男朋友就免了。&rdo;晃晃杯中燦黃的液體，向衍動了兩下唇：&ldo;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死心呢？都已經辭職了，就是選擇放下了吧。我不明白，韓默言有什麼好的，你為什麼會這麼死心塌地？說不喜歡我這種類型，那你和他又适合麼？他能陪你出來吃火鍋和啤酒麼？他能為了你放下工作麼？最重要的是……你覺得他懂怎麼愛人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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