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路兩側,皆是盛裝賓客,見蕭尚醴真容以前,頗有人覺得島主為迎一個人而大費周章,未免太奢侈荒唐,見他走出,卻都被他容光折服,至此才知絕世美人與萬兩黃金相得益彰。唯有如此,配得上他。蕭尚醴一身深衣,所謂深衣,便是衣裳相連,可為庶人的禮服,無論男女,皆可穿着。他舍棄帝位,便如庶人。深衣有一道衣緣,父母在,衣緣為青色,他父母皆不在,衣緣素色,再加上他所穿深衣本就是白色絲絹所制,竟是周身上下,除紫結纓外,一色雪白。正因衣色白,額帶也是白中帶淺紫,更襯出秀眉入鬓,雙目晶瑩,眉眼幽黑,鬓發烏黑,唯有唇色是潤澤的朱紅。衣色極素,反倒是絕色豐姿,令人目眩神迷。周制婚禮須有墨色馬車,車前有人執燭引路,新婦乘車,夫婿随車而行。蕭尚醴走出門來,樂逾對他伸出手,他第一次茫然見到樂逾爵弁下的白發。他的逾郎仍健碩高大,雄俊英偉,卻已是……前次夢中相見,漫天冰雪,他看不清楚,隻當他滿肩霜雪,滿鬓風霜,雖暗自存疑,但上一次逾郎冒充司徒玄啟而來,他見他不過多了些許白發,心下耿耿難言,也慶幸隻是多了白發,又豈知他真是不及四十便白發蒼蒼。蕭尚醴垂眸,萬千恨與痛都在這一垂眸中,握住了樂逾伸來的手,卻不登車,低聲道:“我想陪你走。”樂逾溫柔一笑,握他手道:“好。”就也不放手,而是執子之手,緩步前行。兩側親友便微笑相送,歌樂相聞,每行一步,都有一重往事浮在眼前,許多苦楚,許多情恨,許多怨憤都可抛在身後。是靜城王也好,是“淩淵”也罷;是天子也好,是宗師也罷。廟堂之高,江湖且遠,終能攜手直到今日,終于能有今日。蓬萊島上,四月首夏,春夏之交之時,還是春光無限,林宣在這夜色将至而未至之時,看島上風景,竟也覺處處妩媚可喜。他和辜薪池在賓客中漫步随新人同行,走向昭陽館,林宣隻見他的先生走到一片垂柳下,想起許多詠青袍與柳枝的句子,心頭無限柔軟,便低低笑起來。辜薪池果然回頭問:“你笑什麼?”林宣故意道:“我笑楚國的史官,太上皇下嫁,換了先生,該如何記載?”他二人都是文士青袍,寬袍大袖,衣袖如雲。林宣眉尖一動,原來是辜薪池笑而不語,握住他的手,在他手上寫字,他凝神辨認,不多時眉眼間也都是笑意。“聖人忘情,最下不及情”,說的是世上第一等的是瑤光姬那樣身為大宗師的聖人,可以忘卻情愛,最下一等的是不知情為何物,不配用一個情字的人。林宣與辜薪池一齊去看那執手同行的島主與……“夫人”,他們既比不上聖人,又不入最下一等,便是辜薪池寫在他手上的那八個字:情之所鐘,正在我輩。正文完————————————正文完不是全文完,還有一個很長很長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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