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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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樣就好。&rdo;宋師爺有些郁郁的笑了笑，孫掌櫃放下杯子，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了，看着宋師爺，笑着說道：&ldo;先生既然還沒吃飯，不如賞個臉，嘗嘗我們這些生意人家的飯食，我這個铛頭，做的一手上好的海鮮面，讓她給先生做一碗嘗嘗？&rdo;見宋師爺略有遲疑，不等他說話，就站起來吩咐了下去。片刻功夫，孫掌櫃就端着碗看着極誘人的海鮮面上來，後面，趙五哥端着個托盤，在桌子上擺了幾樣南邊常吃的涼拌小菜，兩隻白瓷酒杯，一小壺溫好的珍珠泉酒。孫掌櫃一一擺好，指着酒杯和酒壺，笑着說道：&ldo;這是前幾天剛從太平府過來的珍珠泉酒，說是極正宗的，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我還沒嘗，今天正好陪先生嘗嘗，這鄭城什麼都好，就是好酒難得。&rdo;宋師爺探頭看着海鮮面和四五碟南地的涼拌小菜，又倒了一點珍珠泉在杯子裡，端起來聞了聞，笑着點了點頭：&ldo;是正宗的珍珠泉，這酒在太平府倒還好，到了這鄭城，就難得了，鄭城人都嫌它清淡，不大愛喝，沒想到掌櫃倒愛喝這個味兒，掌櫃哪裡人？&rdo;&ldo;我還真是土生土長的鄭城人，可說來也怪，我這口味偏就和大家不同，喝茶吧，也愛這龍井、雪峰之類，喝酒吧，最愛這珍珠泉的味兒，就是吃飯，也愛這南邊的味兒！你看看，平時我真不好意思說我是鄭城人！&rdo;孫掌櫃仿佛一臉苦惱的攤手說道，宋師爺哈哈笑起來，拿起酒壺，給孫掌櫃倒了一杯，又給自己滿上，舉起來讓了讓孫掌櫃，滿臉享受的慢慢喝光了一杯酒，放下杯子稱贊道：&ldo;這酒也溫的正正好，掌櫃這铛頭尋的好！&rdo;孫掌櫃陪着宋師爺，抿着酒，從這酒說到菜，再說到茶，又一路說到各地的風土人情，奇聞怪事，漸漸越聊越投機。趙五哥站在寬廊後，盯着酒壺，隻要空了，就換上另一個裝滿溫好的酒壺上去，李小幺指揮着張狗子，看着時機，不動聲色的撤了那碗沒動的面下來，換了一碟碟的下酒菜上去。兩人直聊到天色黑透，宋師爺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伸手拍着孫掌櫃的肩膀：&ldo;你是個有見識的！士農工商，商……做商也不容易，不過做師爺更不容易，不容易啊！背井離鄉不容易！&rdo;孫掌櫃扶着宋師爺，趙五哥在後面撐着傘，将宋師爺送回府衙後的住處，一個五十幾歲的老仆開了門，孫掌櫃将他扶進去，又幫着老仆将宋師爺安頓好，才和趙五哥回到紫藤居。李小幺正慢慢吃着碟烤雞腳，等着兩人回來。孫掌櫃一臉笑容，坐到李小幺對面，接過碗梨湯喝了幾口，看着李小幺，低聲說道：&ldo;五爺猜的不錯，是有了難過事，他家裡來了信，他大女兒，上個月生孩子沒闖過去，一屍兩命，他妻子也病倒了，他又沒法趕回去，心裡難過的很。&rdo;李小幺放下筷子，半晌才歎了口氣，低聲說道：&ldo;誰都不容易，有了這回，就有合夥&ldo;前天子時前後下的山，哨探看到了，蕭萬生說是領了差使，下山辦差去的，給大娘子留了封信，大哥沒讓追。&rdo;魏水生解釋道，孫大娘子忙從懷裡摸了封信出來，遞給了孫掌櫃，孫掌櫃打開信，幾眼就看完了，是蕭萬生那鬼畫符一般的筆迹，一共沒幾個字，蕭萬生認字是他教的，沒學會幾個字，能寫的字就更少了，信中聊聊數語，就是說走了，以後山高水長，各奔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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