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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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推開。她立時發現屋内有人。一個青衣的背影。臨窗坐在木輪椅中。清俊的身影在斜照進來的月光裡淡淡蘊出玉般的光華。如歌驚道：&ldo;玉師兄，你在等我嗎？&rdo;話一出口，她想到背對着自己的他是聽不到的，便走到他前面，蹲下來，面對着他，慢慢道：&ldo;你在等我嗎？&rdo;玉自寒凝視着她，似乎有很久沒有見到她似的，目光靜靜在她臉上流連。如歌對他微笑：&ldo;你有話要問我對不對？可是，在你問我之前，我要先責備你幾句啊。&rdo;玉自寒凝神&ldo;聽&rdo;。&ldo;你不應該背對着門坐，萬一有壞人進來怎麼辦？是，我知道師兄的功夫高得很，沒有幾個人會比你強。但是，小心一些總是好的，對吧？&rdo;如歌摸摸他的腦袋，輕聲說。不知什麼緣故，打從小時候清晨。第一抹陽光照在烈火山莊金碧輝煌的牌匾上。烈火山莊的大門近在眼前。如歌整整身上的衣裳，拍打掉頭發上挂着的露珠，心裡又是高興，又是不安，她扭過頭問玉自寒：&ldo;師兄，我看起來還好嗎？&rdo;輪椅中的玉自寒含笑點頭。那邊，雪撩開軟轎的簾子，慵懶地打個哈欠，掩嘴道：&ldo;笨丫頭，一整晚沒睡忙着趕路，氣色怎麼會好？别聽他的，他在騙你。&rdo;如歌生氣了，對他怒道：&ldo;不許這麼說師兄，他從來不會騙我！&rdo;雪嘟起嬌美的嘴唇，似在傷心道：&ldo;人家不過說實話而已嘛，就罵人家，好偏心。&rdo;說着，他伸出一根玉指，對如歌勾一勾，&ldo;來。&rdo;如歌有些猶豫，想一想，還是走了過去。&ldo;做什麼？&rdo;雪對她眨個媚眼，忽然，一把捧住她的臉，雙手又擰又搓她的面頰！&ldo;啊！&rdo;如歌吃痛地輕呼，雙手立刻翻上鉗住他的手腕，驚道，&ldo;你幹什麼？！&rdo;&ldo;好痛！&rdo;雪痛得額頭冒出薄薄一層晶瑩的汗珠，眼中噙着楚楚的淚光，哀叫道，&ldo;痛死了，人家的手要壞掉了！&rdo;如歌松開他的手腕，瞪住他：&ldo;你揉我的臉作什麼，我又不是面團！&rdo;雪凄楚地望着雙腕上的青紫指痕，垂淚：&ldo;人家是想讓你的氣色好一些嘛，你看你現在眼睛亮晶晶，臉頰紅撲撲象桃花，這才漂亮啊。&rdo;淚水如珍珠撲簌簌落下：&ldo;可是，你卻這樣待人家！人家的手腕痛死了，心也痛死了！&rdo;如歌看着梨花帶雨的雪，歎氣道：&ldo;是不是真的？&rdo;雪哀怨地瞅她，眼神中有百般怨、千般惱，萬種道不清說不明的嗔，仿佛冬日的雪花向她飛過來。如歌舉手投降：&ldo;好，是我錯，請原諒我。&rdo;沒有誠意。雪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見到烈火山莊的大門緩緩自裡面打開了！朱紅色的大門敞開兩旁。自烈火山莊内走出三十二人，左右各一列，依次站好，神情恭敬，望着如歌和玉自寒眉宇間自有說不出的喜悅。&ldo;恭迎小姐、玉少爺回莊！&rdo;衆人的聲音加起來，亮如洪鐘，似朝霞一般，使整個烈火山莊刹時沐浴在歡喜激動的氣氛中！正此時。兩個纖纖身影出現在大門處。一個女子娴靜溫宛，目中深蘊着動人的光芒，凝視着那一路風塵的烈如歌，靜靜站着，唇角慢慢彎起一抹笑容，終于放下了牽挂許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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