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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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繞口，周少瑾理了理才明白過來。沂侄媳婦，說的是二房的沂大太太，也就是程識的母親。而識兒的媳婦，是指的程識的妻子鄭氏。她是五年前嫁到程家的，三年前生下了長子程耕，也是程家玄孫輩裡的初八關老太太呵呵地笑，道：&ldo;既然二房那邊有人照顧，我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到時候我帶着兒媳婦、孫子、外孫女都去。&rdo;郭老夫人笑了起來，和關老太太商量浴佛節的出行事項。周少瑾卻有些郁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個借口不去？可如果真的找了借口，不知道郭老夫人會不會懷疑四房像三房似的腳踏兩隻船？她有些頭痛。程家可真是複雜啊！她以後若是嫁人，絕不嫁到像程家這樣的人家去。想到這件事，她又有點發愣。也不知道她以後會怎樣？如果等會見到了袁氏自己到底要不要和她打招呼？或是笑一笑低頭站在外祖母後面？周少瑾在一旁心不在蔫地聽着兩位老太太說着話，可直到午膳擺上了桌，袁氏也沒有出現。那袁氏不是在自己面前說她四十幾歲了還在婆婆面前立規矩的嗎？難道當時她是唬弄自己的？。周少瑾不由悻悻然地笑了笑。回到嘉樹堂，外祖母又叮當囑了她幾句&ldo;聽話&rdo;、&ldo;乖&rdo;之類的話，才由似兒服侍去午歇。周少瑾回了畹香居，周初瑾回來少不得要問她去寒碧山房的情景。周少瑾一一作答，周少瑾咋舌：&ldo;丫鬟都養得像小姐似的，郭老夫人可真是大手筆。&rdo;又調侃施香，&ldo;你以後要跟着過去服侍少瑾，你怕不怕？&rdo;&ldo;我有什麼好怕的？&rdo;施香沏了壺毛尖給周氏姐妹，&ldo;我是去服侍二小姐的又不是去跟寒碧山房的幾位姐妹打擂台的。她們有好的我跟着學，她們有不好的，我當作沒看見就是了。&rdo;&ldo;咦！&rdo;周初瑾笑道，&ldo;沒想到你這丫頭倒有這番見識。&rdo;施香嘻嘻地笑。大家說了一陣子話才散。第二天，周初瑾依舊跟着沔大太太學管家，周少瑾則在家裡幫着姐姐趕制夏衣。這樣過了幾天，就到了四月初八。她到底沒有找到借口說不去，天還沒亮就跟着姐姐起了c黃，梳洗打扮一番之後去了嘉樹堂。關老太太已經起了c黃，整個上房燈火通明，沔大太太在廳堂裡查看着要出門的用具茶點。看見周少瑾姐妹進來抽空打了個招呼：&ldo;用過早膳沒有？老安人正在用早膳，你們姐妹要不要加點？&rdo;&ldo;我們已經吃過了。&rdo;姐妹倆和沔大太太見了禮，去給關老太太請過安後，周初瑾去了廳堂，熟練地幫沔大太太清點着出門的用具，周少瑾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留在屋裡和似兒等人一起服侍關老太太梳頭。因關老太太選了件碧藍色五福捧壽團花湖綢褙子去禮佛，她就幫關老太太挑了條寶藍色鑲白玉髓的額帕，雙股的金鑲點翠萬事如意簪。關老太太看着直說&ldo;好&rdo;，讓小丫鬟去西邊側門看看‐‐按照郭老夫人的意思，大家約定卯時在西邊的側門碰頭，然後一起去甘泉寺。小丫鬟一路小跑着去了西側門。沔大太太抓緊時間收拾東西。等到小丫鬟回來，沔大太太這邊也收拾好了。&ldo;大家都還沒有到。&rdo;小丫鬟氣喘籲籲地道，&ldo;不過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了三房的軟轎。&rdo;也就是說，三房是最先到的。關老太太笑道：&ldo;我們既不最早，也不最遲，這就走吧！&rdo;此時離卯時還有三刻鐘。衆人應&ldo;是&rdo;。周初瑾扶着關老太太上了軟轎，周少瑾長了個心眼，學着姐姐的樣子去扶沔大太太。沔大太太很是意外，随後又露出幾分感動，忙道：&ldo;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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