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沂檸乖巧地應道,“我一定會讓哥兒吃飯的。”她沖老太太笑了笑。白沂檸兩隻手一起拎着食盒上頭的提杆,吭哧吭哧走了幾步,頗為吃力,身後跟着她一同回去的白芍想要幫她,但被白沂檸拒絕了。“哥兒瞧我拎得辛苦,或許便會多食一些了。”路過老槐樹時,她把食盒放在地上喘了口氣兒,對白芍說道。“這食盒便是大人拎着都重,姐兒真是有心了。”白芍拿了綢帕給她擦了擦額角的細汗。二人進了院子,卧房中昏暗一片,未點燭火。“哥兒吃飯了。”白沂檸把食盒放在門口,敲門脆生生喊着。裡面沒人應聲。白沂檸走到茶花壇與石牆相接的過道裡,踮起腳尖吃力地拉出靠近書案的窗牖。剛打開窗,便看到白沉柯陰沉如墨的臉,白沂檸被他的氣勢一驚,往後退了退,沒愣神自己站的過道極窄,身後就是茶花叢。“姐兒!”白芍看她直直地倒下,驚慌地喊道。白沉柯也被她吓了一跳,嘴唇上下碰了碰,身子往前探。“哎喲……”白沂檸被茶樹上頭梆硬的樹枝戳得後背火辣辣的疼,她踉跄地重新站到石闆上。隻不過這樹……她扭頭看了看,茶花叢中淺淺凹進去了一個印子,她一邊走出來一邊揉了揉背,龇牙咧嘴地對白芍說,“還好我皮厚……”“吱呀”一聲,門終于打開了,白沉柯沉聲兇她,“真是日日都要鬧上一回才安分。”“哪有……”白沂檸小聲反駁。趁此機會,她趕忙拎着食盒進了屋。“下午我做了海棠酥,哥兒一定要嘗嘗。”淨了手後,她一邊說一邊打開食盒的蓋子,拎了一隻模樣最大最好看的,遞給白沉柯。白沉柯先是皺了皺眉,聞了一下,終于接了過去,咬了一口,外酥内甜,松軟滋潤,确實是極好的。“我也還未用晚膳,哥兒陪我用一些可好。”白沂檸把房中的案幾收拾好,擺上了老太太裝的菜盤,都是白沉柯愛吃的。白沂檸見他巋然不動,軟了聲道,“我餓了,但是哥兒不吃,我便不吃。”白沉柯面無表情地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終于在案幾前坐下了。幾日後的清晨,白沂檸起了個大早。她大着膽子把白沉柯叫了起來,說是要給他看樣東西。白沉柯還沒睡醒,面色不佳地跟在她身後,“最好是樣十分緊要的東西。”白沂檸聞言在前面打了個噴嚏,左右四顧雙手環胸,秋日的早晨真是涼爽,早知道就多加件衣裳了。直到二人快要走到門口還未見到白沂檸口中的東西,白沉柯不耐地垂頭問她,“到底是……”“噓……”白沂檸食指放在唇上,“來了。”白沉柯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白勁承已剃幹淨下巴周圍的青須,露出原本清雅俊朗的面容來,他走到大門前停住腳步,回頭沖穿堂立着的老太太鞠了三躬。白沉柯和白沂檸二人離他們有些距離,聽不清說了什麼,隻看到老太太擺了擺手,讓他快走。白勁承又是拜了一拜,出門前,左右四顧,似在找什麼,随後神色失望地走了出去。白沉柯雙手握成拳,挺直身子,白沂檸感受他輕微的顫抖。她從未見過身旁之人曾露出如此悲切複雜的神色,有怨恨有不舍。她低頭看到他緊握的雙手,掌心發白,忍着不适輕輕地包住了他的拳頭。感受到手上的溫暖,白沉柯渾身一松,他扭頭順了順少女淩亂發髻,白勁承的出現仿佛是累月經年間小得不能再小的一段小風波。但白沂檸總覺着白沉柯變了,可她又說不上來哪兒變了。她總是在吳先生那處學完禮儀規矩和詩書,就搬着小凳在他書案前伴他讀文寫字,而他也偶有溫柔地低聲問她,是否餓了,想吃什麼。時光碎散,她就像是一隻鷗鳥,日與藍天相伴,不思憂愁,不念過往,而白沉柯就是那沉靜的藍天,允她自由,又困于臂膀。魏嵩私學上近日裡又來了位少年,清隽溫雅,不過十三四歲,看着沉穩從容,身着靛青的對襟長衫,衫尾垂至腳邊,露出金縷紋的皂絲鞋。堂下識貨些的便也知他身上用的是今歲最新的細錦,花紋更是内廷繡娘慣用的針法,腰上的玉墜細看中是精雕細琢的蝈蝈,“蝈”同“國”有國泰民安之意,多為皇親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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