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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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遜匪夷所思，又看了一眼罐子，看仔細了，真的挺别緻。賀川走近了，問：&ldo;找到了？&rdo;&ldo;是這個？&rdo;蔣遜遞過去。賀川接過：&ldo;是。&rdo;應該是剛才摸煙時掉落的。找到了罐子，兩人按原路返回，賀川在前面等着，伸出了左手。蔣遜正低頭往上爬，一擡眼，就看見了一隻大她兩倍，手心泛紅，掌紋脈絡分明，又寬又厚的手，正攤在她面前。賀川說：&ldo;來。&rdo;蔣遜沒動。賀川說：&ldo;之前挺利落，現在怎麼了？在想什麼？&rdo;蔣遜說：&ldo;用不着，現在我能上。&rdo;賀川手還攤着：&ldo;剛才在想什麼？&rdo;&ldo;沒想。&rdo;賀川笑了笑：&ldo;又是假話。&rdo;不過也沒多說，自顧自往上走了。回到靈泉，雪小了，偶爾飄落一兩顆，浮在泉水上，眨眼就消失不見。手機來了電話，賀川站到泉邊的石頭上接聽。是村長。村長說：&ldo;賀先生，我上次跟你說過的王福，就是那位小時候在别墅裡幫工的老人家，他後天就回來了，你要問的人，他應該會知道一些！&rdo;賀川蹲下來撩了撩泉水，向村長道了謝。放下電話，他捧起一汪泉水，低頭嘗了一口。蔣遜一直站在邊上看着他。賀川彈了下手指上的水，沒有回頭，說：&ldo;這水不錯。&rdo;蔣遜說：&ldo;以前還有人想在山下開礦泉水廠。&rdo;&ldo;沒開成？&rdo;蔣遜搖頭：&ldo;沒開成，這裡水量不大，景區沒有批準。&rdo;賀川說：&ldo;難得。&rdo;過了會兒，他又撩了撩水：&ldo;以前我試過兩個月，每天吃礦泉水煮的飯，礦泉水炒的菜，甚至連洗澡，有時候也得用礦泉水。&rdo;蔣遜稀裡糊塗：&ldo;嗯？&rdo;賀川說：&ldo;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rdo;賀川回過頭，看向伫立在對面的巨石。底寬頭尖，覆蓋着厚厚的雪，沒被雪蓋住的地方，露出了綠色的苔藓。賀川走了過去。巨石陡坡，他上得很快，一下子就站到了石頭頂上，望了一眼山前，他回頭沖蔣遜說：&ldo;不上來？&rdo;蔣遜往上攀，她踩着凸出的部位上去，幾乎手腳并用，腳底還是打滑，她的白球鞋不适合爬坡。一隻手伸了過來。這是今天從靈泉下來，蔣遜載着賀川直接回了别墅。阿崇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玩搖一搖，&ldo;咔嚓嘩啦&rdo;響個不停，搖來搖去，搖到距離最近的一個人，離這兒18公裡，頭像是盤大閘蟹，阿崇的手抖了抖。門外有人說：&ldo;開門。&rdo;阿崇立刻跳下沙發，沖過去把門打開，喊：&ldo;可算回來了，把我一個人落這兒算怎麼回事！知不知道我有多空虛寂寞冷？&rdo;賀川嫌棄地把他推開：&ldo;你這用詞過時了。&rdo;&ldo;你倒給我說個正流行的？&rdo;&ldo;流行的配不上你。&rdo;阿崇說：&ldo;别以為你戴個耳釘就是趕時髦，那是娘炮！&rdo;他看着落後一步過來的蔣遜，尋求同盟，&ldo;你說，他是不是娘炮？&rdo;蔣遜看了眼已經走到壁爐前面烤火的賀川，才說：&ldo;世界變了麼？&rdo;&ldo;什麼意思？&rdo;阿崇不解。蔣遜笑着：&ldo;你覺得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rdo;壁爐前的賀川笑了下，回頭對蔣遜說：&ldo;我先洗個澡，等會兒吃晚飯。&rdo;蔣遜點頭：&ldo;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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